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秦歆突觉好笑:“什么你的我的,还不砍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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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阁内,青玉棋盘上,黑子白子交错厮杀,一名身着白玉袍的清瘦男人指尖捏着一枚黑玉棋子,久久未落。
属下跪坐在对面,正低声汇报。
“秦詹派玄甲卫搜了七支商队,一无所获。”
“白衍借御史台的手,以走私之名扣了三批北狄货物,结果只翻出几箱皮草。”
阁主唇角轻勾,黑子“嗒”地一声落在天元。
“人丢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查拓跋昀?”他轻笑,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倦懒的嘲意,“搜查商队有什么用?这个时候……秦歆恐怕早就不在大梁了。”
属下迟疑:“那依阁主之见……?”
“白衍。”男人指尖摩挲着棋子,语气凉薄,“原本以为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蠢货。”
他垂眸,看着棋盘上被围剿的白子,低低嗤笑一声:“浪费我的药。”
属下不明所以,仍继续道:“可若不走商队,拓跋昀如何将人运出边境?各州关卡严查,带着昏迷的长公主,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阁主没答。
他撑着下巴,眸光懒散地落在棋盘上,思绪却飘远。
从京城到边境,若想避开关卡,唯有走密道。
至于是哪一条……恐怕只有拓跋昀自己清楚。
属下仍在滔滔不绝地分析局势,却忽然发现阁主没了反应。
抬头一看……
那人竟撑着下巴,闭目睡着了。
属下:“……”
他默默退了出去,刚合上门,就听见外面另一个壮汉低声问:“怎么样?阁主可有指示?”
“指示?”属下揉了揉眉心,无语道,“他睡着了。”
壮汉一脸了然:“最近阁主白天总是打瞌睡,也不知道晚上干什么去了……”
属下摇头叹气,两人并肩走远,声音渐低。
而屋内,本该“熟睡”的残雪阁阁主,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夜风卷着焦土气息扑面而来,凌云站在长乐宫的残垣断壁前,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这几日被派去做任务,回来时就听说长乐宫失火了。
他此刻站在这里,犹如失了魂魄,留下一具空壳。
烧焦的梁木横斜在月色里,半幅绣着金凤的帷幔挂在断柱上,随风飘荡。
“咳咳。。。…”
暗处突然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凌云猛地拔剑,却见夜枭慢悠悠走出来。
“别摆那副哭丧脸。”夜枭哑声道,“长公主没死。”
凌云剑尖一颤:“你说什么?”
夜枭叹了口气继续道:“这场火不过是障眼法,有人劫走了公主。”
长乐宫出事后,夜枭因为护主不力,秦詹迁怒于他,若不是御风为其求情,他怎么可能只挨板子。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从一等护卫贬为了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