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死不承认自己当年竟如此肤浅,他的叽不识抬举,从开门那一刻起就邦硬。
“少了choker。”宋洲面不改色,尽量表现得冷漠和不在意。高云歌的关注点一如既往的刁钻稀奇。
“抽……抽壳?”
“choker。”宋洲纠正他的发音,手不听使唤地环住高云歌的脖子,抵住喉结的位置。
高云歌被压迫地咳了两声,胸膛随之起伏,添了蕾丝装扮的纹身翩然起舞。
“你妹妹……”宋洲口干舌燥,声音都沙哑了,他匪夷所思,“居然值得你这样。”
“哪样?”高云歌眼里又闪过那种茫然不知的神情。
“就是,就是……”宋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另一只手摸他的腰,得用力掐,才能隔着蕾丝捏到肉感。
高云歌问:“你不喜欢看我穿成这样吗?”
宋洲怎么可能不喜欢,但不是在这个时间节点。
就像他去年以为高云歌说怕有脏东西,是要自己去做体检,高云歌显然也误解了,以为自己那句换身衣服是要换到这种程度,明明不要穿洛诗妮的工作服就可以了。
宋洲陷入百口莫辩的矛盾之中。
挑明了说吧,高云歌也是有自尊心的,这么精心打扮和准备到头来是多此一举,是个人都受不了,但要是就这么含混不清过去,宋洲自己心里意难平。
好在他们之间还算有点默契。
高云歌轻轻地“啊”了一声,并不困难地坐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你先离开档口回豪庭苑后,我就打电话给温州那家酒吧的老板娘,问她以前的衣服还有没有留着。”
高云歌娓娓道来。那场直播似乎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日常交流时口条都顺溜了不少。
“她问我干什么用,是不是要在山海市重操旧业了,我说没有,就是宋洲提了要求,那个以前总是点我唱歌的宋洲。”
高云歌些许停顿。
他“哇”了一声,说老板娘当时接到电话的表情,会不会和现在的宋洲一样诧异呀。
“她人真好,特意开车从温州到麒麟湾,嗯,一辆特别大的黑房子一样的车,她让我把裙子换上,然后化妆,喷香水,再把我送到豪庭苑门口。我想留她吃顿饭,嗯,虽然晚上要来你这里做饭但我是个讲基本礼貌的人,我肯定要口头上留她一下,她不答应,把我放下就走了,走之前她说……”
“说什么?”宋洲追问。
高云歌又是一个笑。
口红肯定也是老板娘给的,很适合他的肤色,连脸颊上非常零星的几点雀斑,都被衬托的灵动俏皮。
“她说看到我现在这样,她也很开心。她说她看人很准的,能看出我和之前相比,放松了很多。”高云歌说,“宋洲,和你一起办洛诗妮,我确实很开心。”
“而我也看在眼里,你已经有些疲惫了。”高云歌摸宋洲的手,富家少爷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光滑柔软,跟自己的天差地别。
“你瞎说,”宋洲不服气地反握住他的手,“我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
“我不是说身体上的,”高云歌笑,但又不知该该怎么解释,眼前一闪而过那天在车间里直播,宋洲一边投流,一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刘玉成的那句谶言并非捕风捉影。大老板娘在这一行起起伏伏几十载,见过那么多人碰过那么多事,她一早就对宋洲说过的,他会很快厌倦这一切。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又是为了谁,创造了这一切。
“所以不是为了菲菲。”高云歌坦言。
“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这一点你有切身体会。我只是想取悦你,想让你也开心。”他也打量宋洲,像宋洲观察他那样。他再次强调:“我仅仅是在取悦你。看到你高兴,喜欢,快乐,我也会陶醉。”
高云歌还不忘强调:“你是麒麟湾最帅的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