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也活过来了?
宋嘉山越想越觉得像那么回事。
他不敢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唐秀玉,怕她又整出啥幺蛾子。
他敷衍地拍了拍唐秀玉的后背,安慰道:“行了,别瞎琢磨了,你手上的伤要紧,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吃完糕点,宋嘉山主动收拾碗筷,端着去了灶房。
他可不是真的想洗碗,他是想找个借口去喻永秋那屋看看。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洗碗,一边琢磨着该咋试探喻永秋。
他得弄清楚,喻永秋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活过来了,如果是,她又想干啥?
他记得喻永秋屋里有一盏煤油灯。他灵机一动,走到煤油灯前,故意把灯捻儿弄断了一小截,随后把灯捻儿拿在手里,大步走向喻永秋的屋。
“永秋,你这煤油灯的灯捻儿咋断了?”他装作一副纳闷的样子。
喻永秋正在屋里叠着白天卖剩下的的确良裙子,听到宋嘉山的声音,她抬起头,眼神清亮亮的,一点慌乱都没有。
宋嘉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为了打消喻永秋的疑心,他装作不经意地说:“你说这灯咋越来越暗了,不像我之前见的那种灯,亮堂多了!”
“你之前见过啥灯?”喻永秋顺着他的话问。
宋嘉山说漏了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就…就那种电灯,比煤油灯亮多了。听说是洋玩意儿,咱们这儿还没有呢。”
电灯?
喻永秋心里冷笑,宋嘉山果然是重活过来了!
这年头,电灯还没影儿呢,只有大城市才有,宋嘉山一个乡下人,咋会知道电灯?
她故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追问:“电灯?那是啥?你在哪儿见过的?咋从来没听你提过?”
宋嘉山被她问得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就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他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喻永秋。
喻永秋继续追问:“听谁说的?啥时候听说的?你倒是说清楚啊!”
宋嘉山被她逼得快要憋不住了,脑门子上都冒出了汗珠子。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露馅了,心里慌得跟啥似的。
喻永秋瞅着宋嘉山那贼眉鼠眼、做贼心虚的样儿,乐了。
大白天忙着摆摊挣钱,晚上还得跟这路无赖打太极,真够呛!手头的确良裙子还没叠完呢,她可不想再跟这货瞎耽误工夫。
“宋嘉山,我这儿正忙着呢,没工夫跟你扯闲篇。你没事儿赶紧走你的,别在这儿碍我的事儿。”喻永秋语气冷冰冰的,明摆着赶人。
宋嘉山哪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
他还没摸清喻永秋是不是也重活过来了呢!
“永秋,我……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关心关心你嘛。”宋嘉山腆着脸,死皮赖脸地不肯走,还想找个啥理由继续赖着。
喻永秋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关心?
上辈子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上心过,这辈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