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时,刘员外虽然逃脱,但他的大部分手下都被擒获。更糟的是,密室中的密信绣品被付之一炬,证据尽毁。
"可恶!"上官临风懊恼地一拳砸在树干上,"让他跑了!"
李清歌安慰道:"至少我们救出了绣女,还活捉了几个死士,能证明刘员外的罪行。"
王铁匠叹息道:"怕是不够。刘员外势力庞大,北境叛军也已经准备就绪。没有确凿证据,难以将他一举拿下。"
上官临风沉思片刻:"密室中的证据虽然烧毁,但我刚从地道逃出时,带走了一卷绣品。上面有行动的时间和地点,我已派人送往宫中。"
李清歌眼前一亮:"我也带走了一块绣有奇怪图案的红绸。"
"可惜这些还不够。"王铁匠摇头,"刘员外手中还有更多绣品,里面藏着完整的叛乱计划。"
三人陷入沉默,思索着下一步行动。远处,上元节的最后一夜,灯火通明,与他们所处的阴暗之地形成鲜明对比。
"等等,"李清歌突然想到什么,"灯笼!刘员外用灯笼引诱绣女,我们是否也可以反过来,用灯笼引诱他?"
上官临风眼中一亮:"你是说。。。"
李清歌点头:"没错,我们可以利用红灯笼设下陷阱,引刘员外现身!"
王铁匠思索片刻,缓缓点头:"这个办法可行。张寡妇的父亲精通制灯之术,我知道他的手法。如果我们能制作特殊的灯笼,内含能让人现出原形的香料。。。"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上元节的最后一夜,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格外深邃。李清歌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一滴鲜血落在正在制作的灯笼上,像一颗红宝石般闪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几日的波折——从密室的惊险逃脱,到绣女的成功救援,再到刘员外和张寡妇的逃脱。这场追逐,终将在今夜画上句点。
"小心点,这香料碰到伤口会刺痛。"王铁匠低声提醒,一边熟练地将特制的机关安装在灯笼骨架内。他的手指灵活得令人惊叹,谁能想到一个看似粗犷的铁匠,竟有如此精巧的手艺?
李清歌苦笑着点头,将伤口含在嘴里:"这个配方真的有效吗?"
"张老的配方自有其独到之处。"王铁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这种香料是他专门为叛军信使研制的,能让人在迷幻状态下说出心中秘密。我略加改良,使其更为温和,只会让人放松警惕,而非完全沉醉。"
李清歌仔细观察着王铁匠的表情。这个男人身上充满矛盾——粗犷中有细腻,冷硬里带柔软,似笑非笑的嘴角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牺牲与痛楚?作为朝廷潜伏多年的暗探,他付出的代价远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多。
"你们的计划能成吗?"何楠小心翼翼地问,她和其他几位获救的绣女也在帮忙,将秘密讯息绣在灯笼的丝绸上。
上官临风从门外走进,夜风带着他衣襟上的寒气:"探子回报,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刘员外得知我们要用灯笼引诱他现身的消息后,果然坐不住了。"
"他会来吗?"李清歌问道,手上动作不停。
上官临风唇角微扬:"他不得不来。若我们真有能让人现出原形的香料,他多年谋划岂不是功亏一篑?更何况,他还以为我们手中缺乏确凿证据,正是除掉我们的好机会。"
天色渐渐发白,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像是为这个不眠之夜画上短暂的休止符。李清歌停下手中的活计,伸了个懒腰。疲惫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
"灯笼已经准备好了。"她轻声说,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接下来,就看天意了。"
上官临风走近,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却让两人都愣了一瞬。他低声道:"不是天意,是你的智慧和勇气。"他的眼神让李清歌心头一暖,"还有王铁匠的忍辱负重。"
王铁匠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不过是职责所在。"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下,掩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三年来,他不得不与自己最痛恨的敌人相谈甚欢,甚至不惜背负骂名,只为查明真相。这样的牺牲,旁人又怎能轻易理解?
夜幕再次降临,京城东郊的旧庙被选为行动地点。这座破败的庙宇曾是前朝祭祀之地,如今杂草丛生,砖墙斑驳,却因位置偏僻而成为最佳的埋伏地点。庙内燃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光线摇曳,为这场终极对决增添几分诡谲气氛。
"灯已挂好,香料也点上了。"王铁匠走到李清歌和上官临风身旁,压低声音,"一刻钟后,香气会慢慢散发。届时刘员外若在附近,定会被吸引而来。"
上官临风点头,转向埋伏在各处的侍卫:"记住,不到我下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李清歌在庙宇中央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开始运转通灵术。这一次,她无需借助外物,单凭强大的灵力,就能感知方圆百步内的任何异动。上官临风站在她身旁,剑已出鞘,剑锋在油灯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来了。"李清歌突然睁开眼睛,声音轻得如同耳语,"东南方向,五人,其中一人气息熟悉——是刘员外。"
上官临风向埋伏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所有人立刻屏息凝神,手按兵刃,待命而动。
脚步声渐近,庙门被轻轻推开。刘员外率先走入,身后跟着张寡妇和三名黑衣死士。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庙宇中央的李清歌身上,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引我上钩?"刘员外冷笑道,环顾四周,"七王爷,何必躲躲藏藏?不如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