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临风眉头紧锁:"你倒是打起了别人的主意。那片土地是准备建新的集市,乃朝廷决议。"
"王爷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如何服众?"李清歌毫不客气地反击,"那些百姓世代居住的土地,凭什么说征就征?他们被赶到城外,住在简陋的草棚中,连基本生计都成问题。若王爷真有心为民,此事便是明证。"
"你。。。"上官临风眉头微皱,胸口微微起伏,但片刻后却又舒展开来,目光中甚至闪过一丝欣赏,"你当真只要这些?"
"我李清歌虽是市井之人,却也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她直视上官临风的眼睛,不卑不亢,"我不图王爷富贵,只求行事无愧于心。"
上官临风深深看了她一眼,似在权衡利弊,终于缓缓点头:"好,本王应你。"
"王爷言而有信?"
"自然。"
李清歌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么,我们来详细谈谈这个计划。。。"
三日后,城南聚贤楼二楼雅间。红漆描金的屏风,檀木嵌螺钿的桌案,窗外是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叫卖声。李清歌乔装成赵管家的侄女,浅绿色的对襟褙子,黑色束腰,发髻简单却不失雅致,整个人看起来既不显眼,又不会让人生疑。
"记住,什么都别多嘴,只管跟着我的节奏。"她低声嘱咐赵管家,后者早已被上官临风收服,不敢有丝毫违抗。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墨蓝色暗纹缎袍,腰系玉带,举止优雅,一看便知非同寻常。他的目光在赵管家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李清歌身上:"这位是?"
赵管家战战兢兢:"这是小人的侄女,也是此次。。。帮我拿到玉印的帮手。"
冯商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清歌:"姑娘倒是聪慧。"
李清歌低着头,不言不语,心中却暗自观察这位冯商人。他手上戴着一枚翠玉扳指,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一看就知是养尊处优之人。只是举手投足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仿佛这一身商人打扮只是伪装。
"玉印呢?"冯商人开门见山,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赵管家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袱,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枚沉甸甸的玉印。那玉印通体碧绿,雕工精细,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
"可有人发现?"冯商人接过玉印,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还没有。"赵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只是。。。只是王爷最近似乎起了疑心,府中搜查得紧,这几日我都心惊肉跳的。"
冯商人面色一沉:"那你便伺机离开王府,本该给你的,一分不会少。"
李清歌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市井泼辣:"冯老爷,我二叔冒这么大的险,只怕这点银子远远不够吧?"
冯商人微微一愣,目光转向李清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姑娘有何见解?"
"这玉印价值连城,乃是世间孤品。"李清歌目光灼灼,语气中透着几分咄咄逼人,"我二叔偷出来,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若只拿这点银子,未免太不值当。"
冯商人冷笑:"那依姑娘看,该当如何?"
"加倍。"李清歌不卑不亢,眼神坚定,"原本说好的双倍奉上,否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枚玉印,"万一这玉印是假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什么?"冯商人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你说这是假的?"
"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李清歌神秘一笑,目光狡黠,"不过,若冯老爷肯出双倍的价钱,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冯商人犹豫片刻,目光在玉印和李清歌之间游移,终于咬牙道:"好,依你!"
李清歌拿过玉印,假装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抚过印面的纹路:"嗯,还好,这确实是真品。只是。。。"她故意拖长声调,"王府中还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什么?"冯商人大惊失色,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还有一枚?"
"前几日我在王爷书房打扫,无意中听到他与幕僚商议,说是早料到有人打玉印的主意,便命人做了一枚赝品放在密室。"李清歌睁眼说瞎话,眼也不眨,"我这才告诉二叔,偷的可能是假货。可二叔说,他拿到的一定是真的,因为。。。"
"因为什么?"冯商人急切地追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因为真品上头有个记号,只有真正的懂行之人才能辨别。"李清歌神秘兮兮地说,"若冯老爷不信,大可再找个玉器行家看看。"
冯商人将信将疑,正欲开口,忽听楼下一片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