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明凭借着云来的默许,以及越语的推动,接连征服东宁与明夜,自此,本世界核心所在已经彻底完成浸染……’漆黑的身影从苟明躺倒在地的身形里走出,祂漠视着一地狼藉,从他的身躯里捞出了一团粉色的灵光,继续在漂浮的书页上记录着,“……经七十二个标准时的确认,【绯色】循环流畅,世界运转正常,判断为可回收【妃色】,记录结束。”
然后祂便要离去。
只是在祂迈开下一步之前,璀璨的剑光闪动,穿过了祂的胸膛。
“域外天魔,留下本源之息!”挥动剑光的正是云来,此刻她哪里还有那淫贱模样,虽然赤裸着身躯,胯间还在滴落狼藉的液体,但是那环绕周身的剑气长河以及闪动恐怖气息的剑刃,都说明了她此时,正是那位一剑压一世,一人镇一界的绝世剑仙。
但是,她一切的手段,无论是斩人斩神的剑诀,还是近乎通天的神意,以及那以山海为阵图的大阵,都像是对着一个空泛的不存在的事物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实感。
那漆黑的影子平淡的转身,凝实的冷漠面容只是一眼,对她来说等同于道的禁锢就将她束缚,然后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阅读资讯之后,点了点头,“……你是对世界破损做出切实补救行动的超越者,我判定你拥有合格的权限。向我发问吧。”
在一切的手段都尝试无果之后,云来盯着那双冷漠的眼睛,问道,“什么是真相?”
祂冷漠的眼神有了神采,祂回答,“你所知道的一切,无论是你从仙路断绝之后察觉到的世界正在死去,还是你从苟明口中得知的寰宇之源——【妃色】的本质。”
“我做的对么?”她又问道,祂知道她在问什么。
祂点头赞同,“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无论是封死苟明生前的灵光,还是主动接受浸染,堕落至此,都是对世界的补救,正是因为你的行动,仅仅只是七十年,世界的运转就开始自发正常进行,这证明了你的正确。”
“未来会怎样?”
“维系,因为你用自己和三个徒弟截流【妃色】的举动接近成功了,虽然已经降格为【绯色】,做不到无中生有,但完成循环了,也是生生不息的,世界会因此而继续维系。”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世界更好?”
“这就要探讨一切的真相了,我不能在此和你说太多,我挑能说的说——寰宇之源逆转了,本质你现在的行为一样,作为万界之源、循环之根,越贴合祂的本质,祂所能给予的就更多,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越向你现在的情况偏移,【绯色】循环时所能释放的就更多,世界也将因此跃升……”
“苟明是你派来的。”她听着,打断了话语,就这么平铺直述。
“是的。”祂干净利落的承认。
“什么是真相。”她的话语冰冷的重复。
“你所认可的就是真相,你认为是我拿走的【妃色】也好,不是也罢,但现在你没得选,即使是鸩酒,你不也只能饮下吗?”
“我该怎么做……”她闭上眼,语气疲惫。
“我已经告诉你了,贴合本质。”祂淡漠的回复,然后那个不知本质的家伙突然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算了,友情提示,问问苟明,观行者是什么吧。”
然后,面容褪去,漆黑的影子消散,只留下云来一人站在殿上,久久沉默。
而后,苟明悠悠醒转,他抬眼看见赤裸着握着剑的云来,还没有开口,云来直接开口,“苟明,观行者是什么?”
原本苟明脸上带着的贱笑一下子淡去,就像触碰到什么开关,云来能感觉到,她亲手一剑一剑雕刻出的灵光在复原,然后苟明变成了她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平静,淡然,如同降世之神。
“哦?你见到有人取走寰宇之源了。”
“祂说这叫……”
“停,有些东西能不能说是分情况的,就像是我们都可以说寰宇之源的本质如今是堕落,祂不可以一样,不该说的别说。”
“所以,你认识祂?”
“愿意给你讲点东西的,你见到的是白光团么?”
“黑影。”
“那不认识,问了什么关于我的。”
“我未来该怎么做,祂只说了要贴合本质。”
“让世间的人觉得交合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更好一点就是像你徒弟一样变成婊子。”
“……苟明,你是祂派来的么?”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吧,在天之外,寰宇之源空了,能支持万界循环的所有份量,无故消失了,观行者是负责回收部分原本就逸散到各个世界的本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