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墨此刻心里已经把李斯骂了一百遍了。
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李斯给他出的难题,他该回答还是得回答。
因为此刻,秦始皇已经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了。
无奈之下,赵墨也只得继续说道。
“臣并无此意。秦自孝公始,变法图强,奋六世之余烈,方得今日大秦一统天下。这无疑证明了商君变法的可行性,以及历代先王国策的正确性!”
听到赵墨的话,在场三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下一刻,赵墨却突然话锋一转。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大秦,重在开疆拓土,一统天下。故,彼时的秦法需要秦人好战。”
“可是现在,大秦已然一统天下,除北方匈奴以外,大秦再无敌手。中原大地,尽归大秦。此时的大秦,不需要再让秦人死战!”
听完赵墨的话,秦始皇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作为法家之首的李斯,在听完赵墨的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商君变法,确实使大秦强大了不少。
历代帝王也确实靠此,才完成了一统天下的壮举。
众人皆以为大秦已经离不开商君制定的这套秦法了。
可赵墨此时说的话,却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秦始皇手握秦王剑,缓步走上御阶。
一边走,他一边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是说,商君之法,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大秦了?”
赵墨略作思考。
想着反正都已经说到这里来了,那就干脆全说了吧。
于是,赵墨向着秦始皇的背影躬身行礼说道。
“正是!”
下一刻,秦始皇猛然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赵墨,随后跪坐在御座上。
而此刻的李斯,也很惊讶地盯着对面的赵墨。
他惊讶的并不是赵墨说商君之法不适合如今大秦的言论。
毕竟李斯作为法家之首,对秦法的见解还是很独到的。
他惊讶的是,赵墨如此年轻,竟然能看到这一步。
自己都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在最近发现如今的大秦,法不合国的情况。
公子墨,大才啊!
而秦始皇也并没有因为赵墨的言论生气,在思考了一阵后,便让赵墨继续说下去。
赵墨也只得继续说道。
“商君之法的主要核心有三点!”
“其一,变法改制。商君之法,要求秦人需要缴纳高额的赋税,为了不被饿死,秦人基本上都只能保持在一种饥饿状态。而秦人如果交不起税,就得沦为奴隶。”
“同时,商君之法中,还不得秦人随意走动,更不允许秦人经商求学。而这最终的目的,就是让秦人贫穷且愚昧。”
“其二,严刑峻法。商君之法中,有什伍连坐制。街坊邻居之间,只要有一人犯法,其他人都得受到牵连。但有举报有赏,这也就是逼着百姓互相监督。”
“这第一点和第二点,都是商君的铺垫。商君之法的核心在于第三方,军功授爵。”
“前面两点,是让百姓饿肚子,担惊受怕。而这第三点,就无疑是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上战场,杀敌就能获得爵位,同时,军功也能换得粮食和土地。贵族不上战场也得没有饭吃,因为爵位不能世袭罔替,翻身只能自己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