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身是迷的少女,钟离湛觉得自己也算是心有城府,却无法洞悉她一星半点。
钱英城没有看人跳舞唱歌的心,也不想让人围观,脚步加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青云司。
此刻青云司的主堂内,大皇子云光憧就坐在上首,一夜未睡的疲惫让他眉心紧皱,尤其是在面对周泉礼的时候。
今早云光憧与钱英城到了天祭台时,便见到了仲卿仙师,仲卿仙师对天祭台圣仙像被毁一事并不知情,得知他们的来由便将昨夜值守的几个人交给了云光憧。
云光憧问出这几人昨夜的确见过逍遥王府的人,便去找了周泉礼,周泉礼装傻,对自己绑了云绡之事极力否认,可又说见到云绡去了神霄塔。
他前言不搭后语,云光憧怎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无非是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云绡。
云光憧虽是显帝长子,却非太子,逍遥王对小儿子极为看重,连着周泉礼也不怎将他放在眼里。
此时周泉礼居然还有心情喝茶,甚至与云光憧闲聊:“大殿下何必大费周章,谁在天祭台,就是谁破坏了祭祀,你只需要将云绡找出来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他还颇有闲心地笑道:“我说了,我昨夜看见云绡钻狗洞进了神霄塔。”
云光憧心中嫌恶,可还是忍着这口气道:“云绡不在神霄塔,也不在天祭台。”
“怎么可能?”周泉礼眉头一皱:“你们好好找找,祭坛之下禁地找了吗?说不定天黑她没看见,失足掉下去摔死了呢?”
此话才落,钱英城便带着云绡从外走了进来。
周泉礼看见云绡的那一刹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手中茶盏哐当一声落地,还不等云光憧问话,周泉礼便立刻扬声:“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好端端的……”
他的目光扫过云绡,云绡浑身上下都干净整洁,走路双腿也正常,若不是昨夜周泉礼亲自折断了她的腿,便要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
钱英城几步上前,将林勋告诉他的话说给云光憧听。
云光憧蹙眉:“这么说,她昨夜并未离开宫中,甚至没有离开寝宫?”
“这不可能!”周泉礼闻言,五官扭曲:“我亲眼看见她钻了狗洞进了神霄塔,只要你们在神霄塔下找到狗洞,便能证实我说的都是真的!”
恰是此时,一名身着仙师袍的年轻男人进来,那人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恭敬地递给云光憧道:“仲卿仙师因有人破坏祭祀,已命我等排查神霄塔前后,的确在神霄塔旁发现狗洞,还在周围找到了这个,仲卿仙师命我送来,希望有助于大皇子断案。”
云光憧取出东西看了一眼,那是个精致的银叶挂翡翠珠穗的葡萄状耳饰,绝对是女子之物。
他捏着耳饰,朝站得笔直的云绡看去。
云绡似乎因为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些胆怯,但她努力保持着镇定,梳得整齐的发丝露出双耳,耳垂圆润,并无耳洞。
而周泉礼在看见那耳饰之时便倒吸一口冷气,头脑一片空白。
那是他赠予云宓的礼物,只需云光憧在京中金器铺打听一番便知道这是他专门命人打的,也能知道这是他送给云宓的,此事做不得假,他也不能否认。
怎么会这样?
“是你!是你陷害宓儿!云绡!你好狠的心计!”周泉礼指着云绡怒骂道:“昨夜我明明在宫门下就堵截了你!明明亲手将你推下祭坛,你明明摔下禁地,如何能活着回来?!你身上的伤呢?你究竟是何时离开那里,何时将这耳坠藏于狗洞!”
周泉礼的话一喊出来,云光憧与神霄塔那边派来的仙师都朝他看去。
“昨夜去天祭台的不是宓儿!宓儿一直在宫中,她心地善良,被这恶毒的女人盯上了也不知道,是我听说云绡要陷害宓儿这才先一步下手,打断了她的腿将她丢下禁地!破坏祭祀的是云绡,不是云宓!这耳坠一定是她从宓儿那里偷来的!”
此刻周泉礼哪儿还顾得上自己说了什么,上前就要动手扒开云绡的衣裳将她身上的伤露出来证明给云光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