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陈漾濨手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想把别墅里的衣服带回去时却遭到了李之沂的抗议。
“你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衣服要多少我们都可以重新买,这些先留着你随时来这里。”
李之沂将陈漾濨抵到沙发上问着,声音越来越低。
陈漾濨原本以为他只是耍耍小脾气,直到看见他眼角泛起泪花,眼眶逐渐红肿,陈漾濨才意识到不对劲。
立马联想到李之沂小时候他妈妈走的那天也是回家收拾衣服,而在房间里被关着的李之沂只能听着外面妈妈收衣服的动静,惴惴不安地等待父亲的毒打,在房间里哭破喉咙也挽留不了妈妈。
或许从那之后,把衣服收走在他心里就变成了告别的信号。
反应过来的陈漾濨立马用手轻拍李之沂的后背安抚他,李之沂刚刚质问的时候还是一副强势的架势,却在这一刻溃不成军,浑身卸了力气,整个人抱着陈漾濨倒在沙发上,将头埋进女孩的颈窝里哭出声音。
陈漾濨一手摩挲着他的后背,一手反复抚摸他的后颈,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他伤心痛哭,这一切的动作都令李之沂感到安心。
半晌过后,他才缓过来,将被压在沙发上的陈漾濨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陈漾濨用手将他脸上的的泪抹去,眼中满是心疼。
“对不起,阿濨,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李之沂声音沙哑地道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傻子,我不会离开你的,衣服留在这里,你不要哭。”陈漾濨说完便吻上他的脸颊,将泪痕一遍遍吻干,像是要将他心底的疤痕一次次抚平。
不安的情绪渐渐消退,李之沂才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陈漾濨送回清溪苑。
“要不你直接搬我那住吧。”临别前李之沂不舍的挽留道,牵起陈漾濨的手吻了又吻。
“再说吧,搬家也得折腾好一会儿呢,这段时间我接了一个情况不太好的病案,等没那么忙的时候再考虑搬家吧。”
陈漾濨在李之沂的脸上吻了一口,留下一个口红印,随后自己上楼了。
刚走进电梯门手机就弹出信息,一看是李之沂发来的:你连挽留一下都不肯。
刚准备回复,出了电梯门后又弹出一个来电,备注是:仙女教母。
“喂,妈。”陈漾濨点开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陈书雯平静的声音:“今晚家里请客吃饭,没多少亲戚,就是妈妈的几个朋友,你一个星期没回家了,今晚回家吃个饭。”
想着确实一个星期没见父母自己也有些想了,陈漾濨便答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小窝,陈漾濨趁着周末的时间打扫这个一个月不常来的屋子,许多东西都积灰了。
正擦着桌子,却突然收到快递电话,打开门接过快递盒子,却不见快递单上有商品名字。
而当她打开盒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厚厚的一摞房产证,每一本内页的房屋所有人那一栏都写着“李之沂陈漾濨”,其中还有一份签好的清溪苑地下车位买卖合同,以及一封信封,信封外写着“阿濨收”。
陈漾濨的眼泪滴落在信封上,浸染了封面的字,她从中掏出白色的信纸,将里面的内容展开:
阿濨:
卿卿如晤。
在你为我挡下那一拳之前,我曾以为自己已经被世界抛弃了。在你把我从酒店带到医院之前,我曾以为自己不会将小时候的事讲给第二个人听。
我曾以为你愿意为我豁出自己的性命是因为你喜欢我,可当我收到你为了帮警察拖住犯人不惜自己被割伤的信息时我才明白,你帮我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你是陈漾濨,你会永远坚定勇敢地站在正义这一边,你会永远保护这世间的弱小,你会永远的爱自己。
此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不需要有理由,而是不应该有理由,于是你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喜欢我这么多年。
那日在绿野餐厅你问我有没有为自己以前的荒唐事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恨此生亏欠你良多已是缺憾,只想用以后的时间来填补这些年的空白,我无条件地爱你。
李之沂敬上
陈漾濨刚刚看完最后一行字李之沂就像掐准了时间一样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后陈漾濨却没有说话,而是听着李之沂清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阿濨,东西收到了吗?”
李之沂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回应,便自顾自讲了下去:“那些房产证是我名下所有的房产,信封里还有一张黑卡,我愿意把我拥有的所有都分你一半,不,是全部给你。”
李之沂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不可以一直爱我。我爱你。”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漾濨带着哭腔的声音:“李之沂,我想你了。”
“我在楼下。”李之沂淡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