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院的病床上,我辗转难眠。
那些光晕,那些在护士周围浮现的文字,那种奇怪的感觉——我能看到别人的想法。这不是幻觉,我很确定。但我又不敢确定,毕竟这种事情放在任何科学期刊上都会被当作笑话。
"林夕,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
医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我的检查报告。我下意识地盯着他看,果然,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在他周围浮动,里面闪过几个字:"又一个熬夜的学生,这些孩子真不爱惜身体。"
我猛地坐起身:"医生,您刚才是不是在想,我是因为熬夜才进医院的?"
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你们年轻人总是这样,为了论文熬通宵,身体吃不消。"
他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真的能读到他的想法!一种既兴奋又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
出院手续办完后,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决定去校园里走走,测试一下这种奇怪的能力。春日的校园里,樱花盛开,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树下谈笑。我深吸一口气,刻意走近一对正在交谈的情侣。
当我靠近到大约三米的距离时,他们周围的光晕变得清晰起来。男生的光晕是橙色的,里面浮现出:"今天一定要向她表白,不能再拖了。"而女生的光晕是粉色的,里面则是:"他今天好奇怪,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我忍不住笑了,这对情侣的想法完全相反。就在这时,一阵刺痛从我的眼睛深处传来,仿佛有人用针在我的虹膜上刻画。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当我再次睁开时,那些光晕变得模糊了。
看来,这种能力是有代价的。
我继续在校园里漫步,尝试着控制这种能力。我发现,如果我刻意去"看"某个人,集中注意力,那么他们周围的光晕就会变得更加清晰,里面的文字也更加具体。但每次这样做,我的眼睛就会隐隐作痛,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大约只有几分钟。
更奇怪的是,我似乎只能读取到距离我三米以内的人的想法。当我尝试去读取更远处的人的想法时,不管我如何集中注意力,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晕,里面没有任何文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道,决定去咖啡馆坐一会儿,好好思考一下。
校外的那家咖啡馆是我的常去之处,安静,人不多,而且有我喜欢的角落位置。我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行人发呆。
"你的咖啡。"
服务员将咖啡放在我面前,我道了声谢,然后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周围的光晕是浅绿色的,里面浮现出:"今天还有三个小时就下班了,好想回家看新剧。"
我忍不住微笑,这种能力虽然奇怪,但也挺有趣的。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时教授。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不想被他发现。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直接朝我走来。
"林夕,感觉好些了吗?"他在我对面坐下,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嗯,好多了。"我点点头,试图读取他的想法。
然而,当我集中注意力看向时教授时,我惊讶地发现,他周围的光晕是深紫色的,而且异常稳定,没有任何文字浮现。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无法读取的人。
"眼睛还疼吗?"时教授问道,目光却落在我的虹膜上。
"偶尔会有点刺痛,但不严重。"我如实回答,同时感到一丝不安。为什么我读不到他的想法?是我的能力有限制,还是他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就好。"时教授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特制的眼药水,对角膜灼伤有很好的修复作用。每天滴一次,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我接过眼药水,道了声谢。就在我们的手指接触的瞬间,一阵剧烈的刺痛从我的眼睛深处传来,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怎么了?"时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我捕捉不到的紧张。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疲劳。"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时教授正紧盯着我,眼神中有种说不清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