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彻的眼神从来都是热烈而又直白,瞳仁仿佛都带着火,细看之下几根睫毛还因未完全擦干的水珠而黏着在一块。
唇瓣就在咫尺之间。
只要任何一个人发起攻势,就能率先侵入对方的城池。
江怀彻喉结上下滚动,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很是灼人。
此番场景还真是有些熟悉。
雷雨、独处。
和他初遇的时候,就是这样。
仿佛一切在刹那间都回到了原点。
江怀彻只是试探地上了几分下压的力量,却在快要触及的那一刻收了手。
一切幻云尽数消散,只剩下许诺张狂的心跳声,和红得不成样子的面颊。
江怀彻侧身拿起地上的纸箱,关上房门,“今天下午发布了橙色预警,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许诺盯了眼窗外,瓢泼的大雨倾盆地朝下滴滴答答地砸着,树枝也被吹得折弯了腰。
得留宿了。
可昨天才下定决心要和江怀彻桥归桥、路归路。
今天又要孤男寡女地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尤其是在刚才余温未缭的接触之下,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概率真的微乎其微。
但她要是现在拒绝留宿在江怀彻这里,除非她想落得一个半死的状态。
她愤恨地盯了眼香肠。
都是这条蠢狗!
香肠感受到了许诺的视线,咧开嘴吐着红彤彤的舌头,还附上了一嘴有力的“汪”。
左右脑互博许久,许诺才从嘴里吐出一句,“麻烦你了。”
江怀彻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只是我今天刚大扫除完,换洗了床铺,没备多的。”
许诺一愣,咽了咽。
还没等她开口,江怀彻就率先抢下了话头,“一会儿我睡沙发,你睡主卧。”
许诺慌乱抬头,“哪儿有让主人睡沙发的道理,而且……”
许诺看了眼这个估摸着只有一米六出头的沙发长度,又看了眼眼前直逼一米九的男人。
真要睡上去,可就太委屈了。
“没事。”江怀彻就着手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湿发,进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