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彻,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明明前一秒还在你面前犯骚,下一秒就自卑到骨子里。
川剧变脸都没他厉害。
偏偏许诺就吃他这招,一而再,再而三的。
她暗自观察着,江怀彻的表情找不出任何漏洞。
完了,这次是真惹着了。
许诺好言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的只是他的技术。”
她抽不出手,索性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江怀彻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不能拿自己的不足去比对方的长处啊。”
江怀彻舔了舔干涩的唇,仰头微微靠近了几分,鼻尖触了下,“那诺姐,会喜欢我的闪光点吗?”
许诺不忍心看他继续低落下去,“会。”
下一秒,面颊被抚住,滚烫的指尖勾在她的下颚。
吻在唇间,蜻蜓点水。
也点到为止。
“早点休息,晚安。”话落,江怀彻出了房间,贴心地带上了门。
留下许诺一人,空空地消化这正在唇间持续发酵的一吻。
许诺指尖触在自己的唇瓣上,这种若无其事的晚安吻,比任何热情四溢的吻——
更要命。
不掺杂任何的欲,只剩下纯纯的情。
她到底在做什么。
许诺摸着手上的作品集,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进去了。
她重新裹好塑封,放回了书架上。
手机震了震。
好巧不巧,正是刚刚议论的对象。
南璟山:齐教授的葬礼,你要来吗?
开头短短的六个字,却如五雷轰顶般砸在许诺的头上。
许诺睫毛微颤,鼻尖一团酸涩止不住地上涌。
齐教授,京美的镇院级别的人物。
当年自己因债需要大量的钱,齐教授以自己的信誉做了担保,让自己进了工作室去补贴家里。
只是自己拖了他老人家的后腿,让他在业内名誉大损,还在学院里遭受了降职和处分。
即便如此,齐教授也没有抱怨半分,这么多年还会和她保持书信来往。
良师如灯塔。
南璟山又发来:诺诺,你是齐教授最喜欢的学生,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