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川光是听到声音身形就颤了起。
他唯唯诺诺地抬了个头,盯着没有任何表情的江怀彻。
本来还算看得过去的身高一下子就萎缩下去几公分,他讨好地捧着笑。
陆廷琛两指捏着烟,鼻中呼出烟草味,极力憋着笑。
事态会落入此境地,还得从昨天的下午茶说起。
他本来是找了个新人来管这一带的酒水生意,也就是梁青川。
原本约老江出来也只是想给这个合伙人过个眼目。
谁知道梁青川这家伙喝了两杯茶后就开始说起了大话,自作聪明地讨论起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得就是梁青川这种人。
这伙计也是眼光毒辣,一谈就论上了许诺。
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赶着趟去送死的。
要不是他一直在旁边念叨着“无知者无罪”,老江肯定要把这人给活剥了。
这人打架厉害,脑子倒是不怎么灵光。
今天交给他个窃听的任务都搞砸了,弄到现在才出来。
“老大,我发誓,我真的是不小心的,那门口的感应器这么灵敏……”
江怀彻含着烟,不语。
陆廷琛直接当起了嘴替,“让你汇报听到了什么就直接说。”
梁青川战战巍巍地拿出手机,又尽可能地复述了一遍两人的对话。
絮絮叨叨这么多,江怀彻只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
——这还是得感谢我当初在京美的那个南学长,没他我现在就是这一块、那一块了。
感谢?南学长?
他眼眶半眯。
南璟山?
回忆起在许诺家里翻云覆雨时,那些在床头排列整齐的画册全是出自“南璟山”之手。
“行了。”江怀彻转身。
梁青川见状,恭敬地行目送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没走两步,江怀彻又停住脚步,微微侧眸,落在梁青川的上了一半颜色的手臂上。
“我觉得你这个纹身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的,你觉得呢?”
梁青川不敢怠慢,回复得迅速,“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