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酒下肚,睫毛低垂,视线落在他上下摇晃杯身的小臂上,肌肉线条随着力度而不时地鼓起。
和那晚撑在他耳畔时一模一样。
“许小诺,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沈姚二指夹着根薄荷细烟,“喜欢就上啊。”
“上什么?绑个酒保让他帮我还债吗?”许诺用杯子轻轻碰了碰沈姚的酒杯。
沈姚勾上她的肩膀,眼里全是心疼。
第一次见到许诺时,她孤身一人来到穗城,在自己店里打工学艺。
第四年的春节,那么骄傲的许诺低下了头颅,求自己借她钱去给母亲做肝移植的手术。
她说自己的人生就是老天爷一时兴起写的爽文剧本,却烂了尾。
那年,千载难逢的肝源许诺碰上了,许母的手术也成功了,却还是在一个月后因并发症而撒手人寰。
她那赌鬼爹留下的滔天债务从此直勾勾地落在了她一人头上。
不过还好许诺自身努力,又是美术科班出身,自家店因她也慢慢熬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网红纹身穿孔店。
前两天她才听许诺说,算上那些利息,债务还剩一年半就还清了。
她打心眼里替许诺感到高兴。
“许诺,你债务马上就要还清了,你现在有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每当沈姚正经的时候,都会认真地喊她全名。
许诺喝下一口烈酒,“我亲爱的沈老板要是愿意给我涨工资,那我就上。”
沈姚咬咬牙,将烟头灭在烟灰缸里,“成了给你涨1000,是女人就给我上。”
她一巴掌拍在许诺的翘臀上,眼神给了她勇气。
许诺捂着自己的后臀,缓缓走到吧台前坐着。
虽然沈姚跟她说了那么多,但她对江怀彻也谈不上喜欢,最多就是对那点荤菜的痴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三十如虎。
她这把年纪也没法像青春期小女孩那样有纯真的悸动。
况且,她这样的人,又有谁愿意和她私定终身?
正这么想着,泛着暖橘色光的复古杯推到了她身前。
江怀彻侧着身子来回擦着杯子,唇线微动:
“请你。”
许诺轻抚杯脚,江怀彻那挺硕的胸肌在暖灯的照耀下泛着金光。
“谢了。”
许诺嘴上虽谢着,长腿却一滑,从高脚凳上下来,将杯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