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子头一回看到蒋堂长如此疾言厉色地对自己说话,不由得惊了一下,紧张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姜世安偷盗,大家对他忍无可忍。
于是激愤之下,大家一起要求他立刻离出书院。”
见董夫子想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件事,姜沅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
董夫子见姜沅又要反驳自己,心底的怒意瞬间就冒了出来,怒斥道:
“姜姑娘,你一个女人跑到书院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不依不饶,咄咄逼人,究竟像什么样子。
你的女德和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简直丢尽天下女人的脸。”
听到董夫子话里话外都在嫌弃和鄙夷女子,姜沅气极反笑,当即质问道:
“既然董夫子这么问,那我就先来请教你一番,咱们大周朝究竟有哪一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进书院?”
“这……”
董夫子被问得怔了一下,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姜沅弯了弯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既然夫子答不上来,那不如由我来告诉你。
大周朝不仅没有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进书院,反而先帝还曾有云:天下男儿和女子皆为平等,都可入书院念书习字。
因此,别说我现在只是进了书院,就算是我要到书院来念书,你也没资格说上半句。
否则你就是违逆先帝,以下犯上。”
说到最后,姜沅的语气变得无比凌厉,甚至带上一丝肃杀之气。
董夫子瞬间就软了腿,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吓破了胆似的。
而蒋堂长听完也稍稍变了脸色,满眼震惊地看着姜沅。
这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怎么说话如此厉害,竟连先帝都能搬出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还说对了。
看着被姜沅问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董夫子,蒋堂长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声音淡然道:
“姜姑娘说的不错,书院从来没有禁止女子入内,所以往后像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虽未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说得是董夫子。
刹那间,董夫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和心慌,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状,姜沅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