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3章 锁魂铃响（第1页）

＂咔嚓＂。

快门声响起时，姜莹莹正对着空床说话。狗仔躲在大榕树后，镜头拉近到她的嘴唇：＂师兄，你当年也给我戴过锁魂铃……＂夜风突然卷着病历纸糊住镜头，再抬头时，04号病房的窗户已经洞开。

热搜在凌晨三点爆开。#姜莹莹精神病实锤#词条后面跟着深红爆字。营销号截图里，她站在铁架床前的姿势扭曲，像是被看不见的人拥抱着。

＂监控呢？＂顾承昀踹开院长室时，钢笔在桌上震起三尺高。他扯松领带，喉结处的血线在日光灯下泛着青，＂我要昨夜到现在的全部录像。＂

姜莹莹突然扯住他袖口，指甲在黑色衬衫上划出白痕：＂04号病房有……＂她喉头滚动，想起那本突然出现的羊皮日记。最后一页用朱砂写着：＂若见铜镜带血，速斩沈苍生。＂

窗外传来铁链拖拽声。

＂所有监控在姜小姐进入后都花了。＂院长擦着冷汗递上U盘，＂但值班护士说……＂

＂说什么？＂顾承昀突然掐住U盘，金属外壳在他掌心裂开。姜莹莹看见他瞳孔缩成针尖，喉结的血线正在蔓延。

＂说听见锁魂铃响。＂

……

铁门吱呀作响时，姜莹莹正站在04号病房中央。月光从破碎的窗户斜切进来，照见墙角褪色的＂沈苍生＂名牌。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床板缝隙里的羊皮日记。

＂1947年，宓儿屠魔门三百口，剑上沾满玄门血……＂泛黄纸页上突然渗出黑血，＂铜镜若映前世，当以血祭……＂

窗外铁链声骤近。

姜莹莹猛地起身，日记本突然自动翻页。空白页上，阴煞纹章在血雾中浮现——那是个倒悬的骷髅头，眼眶里插着斩魔剑。她听见自己心跳声震着耳膜，转身时看见玻璃碎片映出的身影：穿玄色劲装的自己，正将长剑刺入沈苍生心口。

＂姜小姐！＂护士突然撞开门，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姜莹莹看见自己影子裂成两半，一半穿着病号服，另一半却是古装劲装。

＂快走！＂顾承昀突然将她拽出病房。消防通道的安全灯忽明忽暗，姜莹莹腕间的红绳突然断裂，铜镜碎片从袖口滑落。

＂你前世屠门时，剑上沾的是玄门血。＂顾承昀突然攥住她手腕，碎片扎进掌心。姜莹莹看着血珠在铜镜上汇聚成骷髅纹章，突然扯开他衬衫。

＂那不如……＂她齿尖擦过他锁骨，＂让我沾点活人血？＂

男人突然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她撞在墙上。姜莹莹闻到雪松混着铁锈味，后腰抵着冰凉瓷砖。顾承昀咬住她耳垂，血珠滴在锁骨朱砂痣上：＂知道为什么精神病院地底下埋着斩魔剑吗？＂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姜莹莹看见他瞳孔泛金，喉结的血线已经蔓延到下巴。监控室在此时传来尖叫，保安举着对讲机踉跄跑出：＂画面……画面里……＂

＂雪花了？＂顾承昀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阴煞纹章。姜莹莹指尖发抖，摸到他皮肤下的剑形凸起：＂你……＂

＂我是沈苍生。＂

……

晨光刺破云层时，姜莹莹在审讯室醒来。手铐在腕间勒出血痕，对面坐着穿防护服的警察：＂狗仔陈尸现场有斩魔剑碎片，剑身刻着你的名字。＂

她突然想起昨夜顾承昀的话，喉间泛起血腥味。监控录像在此时被推进来，画面里她独自进入04号病房，五分钟后……

＂雪花一片？＂姜莹莹声音沙哑。

警察突然播放音频，呲啦电流声里混着锁魂铃响。她听见自己说：＂师兄，你当年也给我戴过锁魂铃……＂

＂姜小姐，能解释下精神鉴定报告吗？＂警察推来文件，＂你血液里检测出玄门秘药成分。＂

姜莹莹盯着报告上的＂离魂症＂诊断，突然扯断手铐。金属撞击声在走廊回荡时，她撞进顾承昀怀里。男人西装沾着夜露，掌心的铜镜碎片还在发烫。

＂找到沈苍生尸骨了。＂他声音发紧，喉结血线已经漫过嘴唇，＂在精神病院地基下，埋着三百具玄门弟子的骸骨。＂

姜莹莹突然拽着他冲进停尸房。冷柜拉开时，陈尸的狗仔手腕系着红绳，挂着铜镜碎片。她翻开死者手心，阴煞纹章在尸斑上泛着幽光。

＂铜镜带血，速斩沈苍生。＂顾承昀突然按住她肩膀，姜莹莹转身时看见他瞳孔里的骷髅倒影，＂你前世杀的，是转世后的自己。＂

窗外突然传来铁链拖拽声，停尸柜最深处传来指甲刮擦声。姜莹莹摸向腰间的斩魔剑碎片，铜镜在掌心映出顾承昀身后的黑影——那影子有人的轮廓，却长着野兽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