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傻丫头,回府吧!”陆言汐见夏荷还在苦思冥想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随后便带着他们一行人回府。
这苏南果然和上京不一样,陆言汐决定明天还要出去看看,看看这位女仵作,这个人她的能力一不一般,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第二天一早,陆言汐一行人准时出现在命案现场,没过多久果然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姑娘准时来了,经过多方面调查,原来死者是这户人家的账房先生。他为人老实,但最近却与管家发生了几次争执,原因为一些账目问题。
同时死者还与宅院里的一位女仆关系不一般,这女仆的哥哥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他得知妹妹与账房先生的事情后,曾扬言要教训这账房先生。
她发现管家那天有不在场的证据,而女仆的哥哥却行踪不明。她根据那块染血的布片,在一家裁缝铺里找到了线索。原来,女仆的哥哥前几天在这家裁缝铺定做了一件衣服,裁缝师傅认出了布片的材质与他定做衣服的布料相同。
最后她带着捕快们在一个偏僻的小酒馆里抓住了女仆的哥哥,在证据面前,他承认了自己妹妹的事,承认因一时冲动而杀害了账房先生。
案件最终水落石出,而那位姑娘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而在所有人还在现场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块大石头,直奔那姑娘的脑门而去,陆言汐看见了,眼神示意十七,十七简简单单一招就化解了。
那姑娘看见是陆言汐等人,眼神里也闪过了一瞬间的惊讶,稍稍拉开了点距离。看热闹的那群人看见陆言汐等人这么维护她,有人就开始大声道:“你们离这个扫把星这么近,也不怕染上晦气,还是说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那姑娘刚想走,却不曾想陆言汐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呆的举动。
陆言汐行了一个最严肃真诚的揖礼,缓缓道:“虽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但请受小女一拜!
仵作不属于衙门的人,既非官,也非吏,当有了凶案才会被叫来,因常与尸体打交道,被认为有损阴德,不吉利,所以仵作之家大多以黑色为门,这验尸所得又少得可怜,故,不受人尊重,然而,仵作在探案过程中不可或缺,不可替代。
推测作案时间,还原作案手法,找寻探案凶器,都得依靠仵作,正所谓位卑而任重。”
陆言汐这番话把那姑娘惊呆了,她的眼睛睁的极大,有一瞬间的错愕,半晌后,她才开始哽咽,声泪俱下,她深深地回了陆言汐一礼,暗自庆幸着终于有人理解她了。
“有姑娘这番话,小女便无怨亦无悔!姑娘这么理解仵作,实是我等之幸!洛沁在此深深谢过姑娘!”洛沁再一次行礼感谢陆言汐,陆言汐笑笑,亲手将她扶起来,投以她肯定的目光。
“我家世代仵作,从小我便跟随娘亲学习验尸,我知道一女子当仵作并不容易,可是我并不后悔!出了命案仵作总是第一个赶到,了解命案,找到凶手,对得起捕贼官和衙门的信任,也对得起死者和其家人的期待。”
她说完这话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思了,包括刚才那群吵闹,不满的看官,此时全都鸦雀无声。许久后,陆言汐再一次行礼,这次行礼,是对仵作一职的深深敬重,也是为身为仵作的不容易深表敬重。
良久后,她收到的是一片叫好和一阵掌声,洛沁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她对陆言汐一行人道:“今儿高兴,找到了一群懂自己的朋友,还请姑娘赏个脸,我请姑娘喝酒!”
陆言汐笑笑,“别唤我姑娘,我叫陆言汐,若是不弃,你可唤我全名!”洛沁嫣然一笑,“那姑娘唤我阿沁,我唤姑娘言汐,可好?”
陆言汐颔首,“乐意之至!”但洛沁旁边的那个县令却一直盯着陆言汐一行人看,“几位怕不是我苏南的人吧?”夏荷想解释,却被陆言汐拉住了,“县令好眼力,我们的确不是苏南的人,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来苏南走亲戚!”
县令若有所思,缓了一会,探口风道:“姑娘这姓氏可不常见啊,陆姓,怕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吧!”陆言汐莞尔一笑,“县令说笑了,只是简简单单的平头百姓而已,哪来的什么达官显贵!”
两人相视一笑,但笑的背后各有深意。申时,消息准时送达皇宫,福泉慌慌张张的赶到紫宸殿,行了一礼,道:“启禀陛下,陆姑娘今儿在苏南替一个仵作说话,还与那个仵作结成了好友!”
陛下微微蹙眉,“哦?那仵作是男是女?”他原本翻看着奏折,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停下了翻看奏折的动作,看似随意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回陛下,是位女子!”福泉答着话,“这消息是由苏南的县令派人传来的,准确的很!”陛下微微颔首,道:“让他给朕盯好了,若有什么消息传来的和朕的暗卫不一样,让他自己看着办!”
福泉领命,立刻着手去办。陛下从桌案上拿出陆言汐的画像,仔细地查看着,摩挲着那张画像,道:“阿汐,你真是太受欢迎了,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若是有人再对你心怀不轨,即便那人是你的表兄,朕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妄想惦记你的人,都该死!”
……
潇府,夏荷收到飞鸽传信,看了一眼,高兴道:“姑娘,姑娘,叶神医说咱们府的药材很全,药方上的药在府里都找得到,解药已经开始炼制,现在只等十七大人回去一试。”
陆言汐听到这消息,立马从软榻上弹坐起来,走到夏荷身边,高兴的拉着她的激动道:“真的吗,叶师兄真的这么说吗?”
夏荷疯狂摇摇头,表示是真的,就在这时,十七却突然闯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们不要说话,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