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母妃从来都不会过问父王的意见,不高兴了就把父王的铺盖扔去书房,哪天高兴了又让下人把铺盖拿回卧房。每每如此,父王便知母妃消气了,乐颠颠地滚回卧房。
容氏女还巴巴来问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说罢,霍昶便甩袖而去。
霍昶到了镇北王书房,便听他一脸严肃地问:“沈国舅的一名幕僚死了,此事可与你有关?”
霍昶故作疑惑道:“哦?父王为何这么问?沈国舅府上的幕僚死了,与我何干?”
镇北王打量了儿子一眼,面露怀疑:“掖郡赈灾银贪污的案子,是你奉旨去查的,我听说你查到了沈国舅头上,为此你们还在朝堂上吵过几次。此次死去的幕僚,正是替沈国舅去掖郡赈灾回来复命的,他的死真与你无关?”
“我近日新婚,怎有空理会这些闲事?”霍昶敛眸,左右人不是他杀的,那便与他无关,“是谁跑到父王面前说闲话了?”
“那幕僚死前去过临江阁,有人说事发前一日,也曾在临江阁见过你。今早沈国舅一党在朝堂上跟圣上告状,说是你故意报复。”
想起今早在朝堂上,沈国舅等人咄咄逼人的模样,镇北王脸色便沉了下来。
这几日,霍昶因新婚,圣上特准了他几日假。同他积怨已久的沈国舅一堂,便趁他不上朝故意往他头上泼脏水。
一次两次,圣上不会当真,可次数多了,圣上心中也会对他不满。
霍昶冷笑一声:“人人都知道我与沈国舅有过节,且那幕僚刚从掖郡回来不久,我便对他动手,岂不是上赶着送把柄?我又怎会如此愚蠢?”
“况且,我这几日别说出府了,连瑞锦院都没踏出半步,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临江阁见过我?不过是沈国舅蓄意栽赃罢了。”
镇北王斜睨他,半晌才幽幽开口:“哦,知道了。为父也理解你娶了媳妇心里高兴,不过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些!别还没生儿子,就把身体搞垮了。”
说罢,拍拍霍昶的肩,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霍昶憋了口气,他就知道父王会误会,可这种事若强行解释,只会越描越黑,霍昶也只能闭嘴。
回到书房,见里间的床铺被人收走了,霍昶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看来容氏女十分期盼与他同床共枕。
今日还借母妃之口来催他,罢了,既已成亲,容氏女也算温柔体贴,与他想象中妻子相差不大,便遂了她心愿吧。
可到了晚间入睡时,看到容熙华往矮榻上铺了一床被子,霍昶脸色顿时黑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他睡书房,睡这又窄又硬的矮榻?
见霍昶黑着一张脸,容熙华连忙解释:“今晚我睡矮榻,世子您睡床。”
霍昶盯了她半晌,整个人都想被冰裹住一般,连说话都蹦冰碴子:“你若不想圆房直说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容熙华被说得一愣,下午去问的时候,不是还冲她发脾气吗?她好不容易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王妃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她面上有些无奈:“世子不是嫌弃我吗?我怎敢强迫世子?”
“我何时说过嫌弃你?”
霍昶逼近几步,暗骂这容氏女愚钝,若是真嫌弃她,早就把她送回容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