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被容熙华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心里正堵着一口气呢,容雪儿这个蠢货还要来气她,她忍不住砸了个茶杯:“提什么亲?你给我老老实实回房间待着去!你就算不嫁给镇北王世子,也不能嫁一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
容雪儿差点被茶杯砸个正着,好不容易避开,又听娘亲这么看不上姚文安,心里更不高兴了:“娘,您怎么这么说姚郎?我都跟您说了,姚郎日后定会荣华富贵,什么镇北王世子,不过是个早死的短命鬼罢了,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梅氏被气得浑身哆嗦,忙不迭去捂容雪儿的嘴,又转头呵斥下人全都退下,压低声音训斥:“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是嫌咱们容府的日子太好过了吗?霍昶那边还记恨着换亲的事,让你爹去掖郡那个鬼地方赈灾,不日就要启程。”
“你方才诅咒霍昶早死的话再传出去,你爹还活不活了?你爹要是出事,我们娘俩依靠谁去?”
“唔唔……”容雪儿惊得瞪大了双眼,忙伸手去掰梅氏的手。
“这个该死的霍昶,竟然敢这么报复我爹!等姚郎将来……我一定让整个镇北王府陪葬!”容雪儿气呼呼道。
“雪儿!你莫不是中邪了?”
梅氏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女儿最近是怎么了?越不让她说胡话,她越是疯得厉害!
想到容雪儿可能真被脏东西缠上了,梅氏就慌得不行:“雪儿,你最近都做了什么?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娘这就去净觉寺请高僧来给你驱邪!”
容雪儿想将前世的事告诉梅氏,可看她这副一惊一乍地样子,若是说出来,只怕娘亲更会觉得她是中邪不浅!
于是,她换了个说法:“娘,不瞒您说,我上个月去净卷寺上香,遇到了一位高僧,他给姚郎看过面相,说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发亮,是大富大贵之相,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女儿若是嫁给他,自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女儿定让姚郎给您封诰命,让爹享受高官厚禄,咱们容府定会飞黄腾达,整个京都的权贵都得上赶着巴结咱们!区区一个镇北王府又算得了什么?”
容雪儿说得太理所当然,梅氏听得目瞪口呆!
姓姚的能给她封诰命?除了天家贵人有这个权利,也就只有大权在握的权臣能做到了,难道姓姚的将来能当丞相?
然而,这听上去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姚文安如今不过一介书生,既无背景、也无钱权,如何能一步登天?别说比得过镇北王府,连他们容府都比不上!
看来净觉寺的僧人也没有旁人说得那般灵验,还是得另寻高人来看看才行。
梅氏板着脸道:“你不用再说了!你就算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你嫁进姚家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房间绣嫁妆,娘会重新为你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话落,不等容雪儿反驳,便让下人把容雪儿关回房间,没有她的命令,哪儿都不许去。
被关在房间里的容雪儿都快疯了,噼里啪啦摔了不少东西,院子里的下人个个都吓得不敢作声。
容雪儿不明白向来疼爱她的娘亲,怎么就死活不同意她和姚郎的婚事呢?父亲马上要去掖郡了,若不赶在父亲启程前把婚事办了,她和姚郎的婚事还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
边上的贴身丫鬟绣屏见状,想到世子妃给的厚厚一沓银票和叮嘱,眼珠子转了转,上前献计道:“二小姐别急!夫人不是觉得您中邪了么?您不如将计就计,或许能趁此机会,凑成您和姚公子的好事呢?”
容雪儿不悦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绣屏赔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只要您假装重病昏迷不醒,再请个道士上门,说您和姚公子八字相合,只有两家结亲,才能救您性命。以夫人对您的疼爱,她必然会同意的。”
容雪儿怒气散去,吩咐绣屏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