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
沈云舒将双手藏在桌下,掐了裴准一把,面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的手被烫伤了,不好用膳。”
“怎么能让裴世子做这种事?”老夫人一脸不赞同,给小荷使了个眼色。
小荷早有了经验,才不会胡乱凑上去吃裴准的冷气,便笑道:“老夫人有所不知,世子和世子妃十分恩爱,从不假手于人。”
裴准便淡淡道:“我来便可。”
老夫人闻言,倒也不劝了:“看见你们夫妻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沈云瑶不放心,出言讽道:“三妹妹真是娇贵,裴世子也不怕惯得无法无天。”
裴准瞥她一眼:“用不着你操心。”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苏成蹙眉:“夫人,好好吃饭吧。”
沈云瑶刚被裴准的冷意吓到,回头听见苏成仿佛责怪她多嘴的话,一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也总算老实下来。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饭后,老夫人将沈云舒单独叫进房内。
“听说你和裴世子还没圆房?”
沈云舒一听,就知道是孙嬷嬷说的,心中不爽。
怎么这么多人盯着她和裴准的事情?
这么私密的事情,难道要闹得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吗?
沈云舒随意点了下头。
老夫人只当她害羞,严肃道:“听孙嬷嬷说,你们新婚夜那日你喊了不要,还将裴世子赶出房去了?”
沈云舒闻言有些懵,仔细回想,她没将裴准赶出去啊,只是把他赶到地上睡觉而已,再说后半夜他也上床了不是吗。
至于那声“不要”,不出意外就是她做噩梦的时候了。
沈云舒脑中闪过什么——裴准抱着她的时候,她不做梦,裴准在地上的时候,她做了梦。
难道……
老夫人见她愣神,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云舒?”
沈云舒回神:“……确有其事,关于那事,我还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老夫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之事水到渠成,需要什么准备?
“云舒,你也别怪祖母说话难听。”老夫人严肃开口,“裴准与你新婚燕尔,你又生得貌美,他虽宠你,你也得认清楚现实。”
“世间男子多薄幸,何况裴准本就冷心冷情,他的爱不长久,你得早为自己打算。女子在世,需有自己的孩子,有了孩子才有依靠。”
沈云舒道:“此话,我不爱听。”
她的话,直白且放肆,以至于老夫人直接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老夫人宁愿自己老糊涂,听错了。
但沈云舒的目光很认真。
当初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嫁妆,才维护自己和老夫人的关系,如今嫁妆到手,沈云舒拿钱不办事,懒得和她们虚以为蛇。
不过,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沈云舒并未如何,只是态度硬气了一些:“我和裴准房内之事,还请祖母莫要插手,我们夫妻二人自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