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裴准平静说,先一步下了床,见她不动,便说:“怎么了,不是很急吗?”
沈云舒还在回想自己是不是睡相不好,两个人要不要分房而居,便被裴准的话打断思绪:“哦哦。”
她匆匆点了点头,坐了起来。
谁想这一动,腰间竟有些疼。
沈云舒有些懵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心想这玩意儿难道是什么隐藏程序,无论是否洞房,新婚夜起来第一天都会腰疼?
应该是床的缘故吧。
沈云舒给自己的老腰找好了理由,然后才发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门被打开,外面的人“蜂拥而至”。
两位上了年纪的嬷嬷瞧着她的目光有些揶揄似的,她身边三个贴身的小丫鬟脸有些红。
沈云舒感觉自己的脸也红了。
喂,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虽然成亲了,睡一张床,但是我们是清白的啊喂!
她心中一边呐喊着,一边从床上下来,还不忘扶了下自己的老腰。
好在腰间只是有些隐痛,并不影响行动。
小荷十分自然地上前给她穿衣,挽发。
她现在已成人妇,不能再梳少女的发髻,小荷动作麻利地拿起一把牛角梳,轻轻穿过沈云舒如瀑的长发,将之理顺。
好在长发就算睡得炸毛了也没关系。
小荷手脚利索地给她梳了一个妇人的发髻,盘发的发型衬得她的脸别有一番风味。
少女的清丽娇俏,已为人妇的温婉,相得益彰。
到了画眉的时候,裴准却给小荷使了个眼色,他刚才拒绝了丫鬟的服侍,自力更生地穿好衣服。
现在穿戴整齐,要来服侍自己的夫人了。
沈云舒微微侧着头,看着他,裴准拿着眉笔,眼神平静,似乎在说:不是要演戏?
沈云舒露出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裴准愣了下,似乎觉得好笑,勾起了唇角。
“不能把我画丑了。”
“夫人怎样都好看。”
两人你侬我侬画眉之时,孙嬷嬷和李嬷嬷正在检查两人的战果。
孙嬷嬷瞧着地上的被褥,有些疑惑,李嬷嬷上前掀开两人的被子一看,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沈云舒接着铜镜,瞧见了她们的动作,心中暗道不好,但又不知道该如何。
解释?
解释什么?反正他们没圆房是事实,总不能说裴准不行吧?
沈云舒有些纠结地看了一眼裴准,裴准正专注为她画眉,什么也没察觉,沈云舒也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但两位嬷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李嬷嬷上前问:“世子、世子妃,昨晚……”
后面的话却问不下去了,似乎难以启齿,唯有她自己知道,裴准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
沈云舒嘴角挂着笑意,无辜道:“怎么了,嬷嬷?”
李嬷嬷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沈云舒心中便松了口气,专注地看裴准为她画眉的样子,动作虽生疏,但有模有样的,技术虽然比不过小荷,更比不过她,但沈云舒就是觉得,他画得格外好看,别有一番风味。
嗯,沈云舒愿称之为爱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