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中,永安侯和贺氏正在交谈。
“侯爷,您究竟是怎么想的?”贺氏急切地问。
“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沈云舒这丫头的事啊,”贺氏急道,“不是说好了,这丫头越不过云瑶身上吗?”
“她这不是没越过吗?”永安侯浑不在意,“别忘了,她现在是庶女,没有母家帮衬,不像云瑶有你疼爱。”
“那侯爷您呢,你对那丫头怎么想的?”
永安侯看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三丫头今日表现很好,不仅在赏花宴中拔得头筹,更得了文嘉公主青睐,即便是庶女,侯府也得斟酌她的价值。”
说着,他有些后悔地说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谎言你当时怀的是双生胎。”
“双生?瑶儿和她,明明一点也不像。”
永安侯:“像?谁说双生就一定像,一个肖父,一个肖母罢了。”
贺氏脸色沉沉,她清楚感受到永安侯对沈云舒的重视,甚至恐怕已经超过了瑶儿!
永安侯冷道:“我知你心疼云瑶,但别忘了,谁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虎毒尚不食子,有你这么见不得自己孩子好的亲娘吗?”
贺氏拧着帕子,忽然掩面而泣:“妾身只知,云瑶才是妾身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现在在祠堂,一定又累又饿又冷,妾身只要一想着,便心如刀绞。”
永安侯便缓了缓语气:“罢了罢了,你且叫她起来吧,不过日后切莫再对三丫头有苛责之心,她今日侯府争光,又得了公主青睐,对侯府是天大的好事,明白吗?”
贺氏有些不情不愿地点头:“妾身知道了。”
第二天,沈云舒是被小荷叫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揉眼睛:“怎么了,天塌了吗?”
沈云舒学规矩那段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等到赏花宴结束,她在侯府的地位眼看着好起来了,便想睡到自然醒,让小荷除非天塌了不要叫她。
“小姐,刚刚夫人身边的秋嬷嬷来说,从今日起,您每天都要晨昏定省。”
啊!!果然天塌了!
“请安?”沈云舒声音明显提高,睡意去了不少。
贺氏之前不是不想见到她吗,怎么这么突然?
她的待遇不是好起来了吗,怎么还要被压迫!
小荷不解地看着她:“小姐,这是好事啊,您怎么不开心?”
“……开心,很开心。”沈云舒微笑。
永安侯府可不止她一个庶出,但只有她一人不用晨昏定省,沈云舒不止一次听到别人在背后说她可怜,不仅体弱,还被主母厌弃。
现在呢?
沈云舒宁愿继续被厌弃。
沈云舒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起来,问:“膳房今天送了什么膳食?”
“送了一些清粥小菜,还有肉包子。”小荷道,“不过小姐,奴婢今早在门口发现了一个食盒,应该是裴世子送来的。”
“又是他,昨天的食盒都没还回去呢。”沈云舒嘟囔道,“昨天父亲说要给我找丫鬟,这日后孤月院人多眼杂的,他也不能老这样吧。”
她嘴里虽数落着,但心中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没想到这人还挺细心的,这是投喂吗?
“把两边的食盒都给我端上来,对了,食盒分清楚了,千万别弄混。”
这东西上面可都有各自府中的标记,要是弄混了……
咦,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