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姜穗穗,话里话外都是挤兑。
“大哥也真是的,就算是为了给大嫂出气,也不能直接把人送到大理寺啊。”
“这下可好,为了个药铺,把城阳伯给得罪了。”
尤氏摇了摇头,看着老夫人,语气担忧。
“祖母,不是我说,咱们周家虽然如今得陛下看重,可毕竟根基尚浅。”
“大哥做事,有时候是太冲动了些。”
“这要是城阳伯记恨上了,以后怎么好?”
姜穗穗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尤氏这点挑拨离间的伎俩,她早就看透了。
她没理会尤氏,转头看向老夫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
“陈林辉纵火在先,恐吓朝廷命官在后,夫君将他送交大理寺,是按律法办事。”
“至于城阳伯……”
姜穗穗顿了顿,微微坐正了身体,腰杆挺直。
“若他真要因此报复,那也是他不辨是非,与虎谋皮。”
“公道自在人心,律法更是不容挑衅。”
老夫人静静听着,脸色由凝重转为愠怒。
尤氏见她脸色不好,以为是对姜穗穗不满,心里暗自得意。
却不想,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向了她。
“老二家的!”
“你大哥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
“城阳伯又如何?纵容恶奴行凶,难道还有理了?”
尤氏脸上的得意僵住,呐呐地不敢出声。
老夫人又看向姜穗穗,眼神重新变得温和慈爱。
“穗穗,你做得对,承礼也做得对。”
“咱们周家虽然不是什么簪缨世族,但也绝不是怕事的人家!”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历经风霜的锐利。
“你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开你的药铺,救你的病人。”
“有祖母在,有承礼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去!”
这番话,掷地有声。
姜穗穗心头一暖,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点了点头。
“是,孙媳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