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满脸都写着“你们肯定有猫腻”,并且在脑子里联想了超多可能性,甚至包括一些经典的眼红掐腰文学剧情。
不过,谁没点儿小九九呢。
她也有。
不知道想到什么,温晚没再纠结他们之间的猫腻,挽着姜颂梨就下去了。
一楼客厅里,陈年希和周丞洋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了,医生正在和跳海的女生交谈。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给你开点预防感冒的药,这两天注意保暖,”医生说着递给女生两盒药,嘱咐道,“这两种药都是早晚两次,每次三颗,吃完药隔两天再去医院做手术,你要是感冒了,到时候术后会很难受。”
女生接过药,弯腰低头向医生鞠躬,“谢谢医生。”
“回去要按时吃药啊。”温晚拉着姜颂梨坐到女生身边。
“谢谢你们。”女生再次弯下腰,要跟他们也鞠一躬。
温晚忙忙扶住她,“别别别。”
将人按回沙发上,温晚对她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我让人送你,如果你想回去的话。”
温晚接着又说:“你要是还不想回去,我可以给你找地方住两天。”
“谢谢,但不用了,迟早要回去的。”
女生唯一的顾虑是:“衣服……我洗了还你。”
“衣服不用还的,你好好养病,不要奔波了。”
女生知道一套衣服对她们这种富人家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她这辈子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手上袋子里那件湿透的白裙是她用仅剩的两百块积蓄买来的唯一一条裙子。
“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女生站起来,还是朝众人鞠了一躬。
温晚没有挽留。
送女生到门口,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温晚叹了声气,说:“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小伙伴们,我们真的非常非常幸运了。”
“嗯。”姜颂梨轻声应。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便她没有大多数人快乐的童年,长期处于重压之下,但这和世上众多苦难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尤其现在她还拥有了很真挚的友情,她很珍惜。
陈鹤允看着前方,耳边传来陈年希和周丞洋的声音,但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也分不清……现在他是什么情绪,又该是什么情绪。
比起他救起的这名女生,他幸运很多,只是他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幸运。
如果他没有回陈家,而是有人也像他们一样愿意资助他上学,帮他妈妈治病,那他的生活会充满希望,会觉得生活特美好,而现在,一切都好过头了。
曾经的磋磨让他很难去享受如今拥有的财富,就像一个曾长期在蛋糕房工作的人不会再喜欢那香甜的味道,会觉得腻味,会反感。
他滑向了虚无主义,而虚无主义的终点,是吞噬灵魂的深渊。
但好在,他看向身边的姜颂梨,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如果虚无主义是一种绝症,那她是他缓解病症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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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怎么说?”周丞洋问。
温晚:“要不散了?”
女生的出现多多少少让大家都有些感伤,似乎并不适合再玩乐。
但某只快乐小狗觉得今天他们可是做了件大好事,有什么感伤的?
“离冻梨的宵禁时间不是还有三个小时吗?”陈年希站出来说。
他胆子也是肥了,敢把冻梨这个外号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