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二十九章 天罡考验（第3页）

＂是窥心钉！＂慕雪晴的冰绫结成茧状，＂莫让水珠沾身！＂

秦子川挥剑斩碎迎面而来的水针，剑气触及重水的刹那，竟映出他幼时在昆仑偷阅禁典的画面。白烈更惨，修罗刃劈开的水幕里，尽是修罗族祭坛上用活人饲煞的往事。

＂四象归一要诛心么？＂叶灵儿将龟甲按在胸口，涅槃火突然转为幽蓝，＂那就看个够！＂火焰中浮现南离部族火海，那些焦黑的手臂却突然抓住她脚踝。

黑暗深处传来沙哑笑声：＂天罡界掌轮回秩序，尔等罪孽缠身也配。。。＂

＂配不配轮不到你说！＂白烈突然将虎牙嵌入自己肩胛，煞气混着鲜血喷涌而出。染血的重水触到煞气竟开始沸腾，映出他七岁那年拖着断腿爬出尸坑的模样。

秦子川的剑突然发出龙吟，枯萎的莲种在重水中发芽：＂慕仙子，青龙遇水则生！＂

慕雪晴会意，玄阴气裹着莲种扎入水幕。藤蔓疯长间，众人神识突然被扯入奇异空间——龟甲为地，虎牙为山，赤玉为日，莲种化出参天巨树。

白发老者自树影中走出，额间天目淌着血：＂可知四象本为囚笼？＂

叶灵儿指尖窜出火苗：＂装神弄鬼！＂

老者挥手间天地倒转，众人看见洪荒时的场景：四圣兽被锁在青铜柱上，人族大能正剜取它们的本源。

＂所谓四象试炼，不过是偷来的权柄。＂老者天目映出秦子川手中剑，＂就像这柄本该属于青龙的逆鳞剑。＂

秦子川突然头痛欲裂，剑柄龙纹竟咬破他手掌。慕雪晴按住他颤抖的手腕：＂清心诀！莫被幻象所惑！＂

＂是不是幻象，你们心里清楚。＂老者指向白烈眉心囚龙印，＂修罗族窃白虎杀伐道，凤凰族盗朱雀涅槃火。。。＂话未说完，白烈的修罗刃已穿透他虚影。

＂冠冕堂皇。＂白烈舔着刃上血渍，＂弱肉强食才是天道。＂

空间突然剧烈震荡，四件信物发出共鸣。老者身形消散前留下叹息：＂且看尔等能否承受真相之重。。。＂

混元重水化作漩涡将四人甩出，青玉台已变成血色祭坛。鹤发老者的真身被钉在玄武岩柱上，胸腔插着四圣兽的残骸。

＂这是。。。＂慕雪晴的冰绫触到岩柱瞬间结霜，＂四象反噬？＂

秦子川剑尖挑起青龙逆鳞：＂我们方才经历的，是被篡改的试炼记忆。＂

叶灵儿突然抱头蹲下，龟甲中涌出陌生记忆：先祖们跪在圣兽尸体前分食其血肉。涅槃之火肆意地燃烧着，不受控制地在祭坛上留下了斑驳的焦痕。

白烈突然扯断囚龙印锁链：＂管他真相假象，老子只信手中刀！＂修罗刃劈向祭坛中央的混沌珠，空间裂隙中伸出无数青铜锁链。

慕雪晴的冰绫卷住三人：＂四象归一是要我们重演弑圣场景！＂

＂不！＂秦子川的逆鳞剑发出龙吟，＂青龙掌生，不该是。。。＂剑身突然刺入自己丹田，青光暴涨间，岩柱上的青龙残骸竟睁开双眼。

叶灵儿福至心灵，将龟甲按在朱雀残骸心口：＂浴火不是掠夺，是传承！＂赤玉精魄脱离眉心，涅槃火化作雀影清啼。

白烈嗤笑一声，却将虎牙塞进白虎颅骨：＂杀伐为护，倒也有趣。＂白虎煞气涌入囚龙印，竟化作云纹护心镜。

当慕雪晴将莲种埋入玄武龟甲，整座祭坛开始崩塌。四圣兽虚影挣脱锁链盘踞天穹，混沌珠中浮现出最初场景：人族少年为救苍生与垂危圣兽合道。

鹤发老者的遗骸化作星光：＂原来。。。我们才是背叛者。。。＂

四色光柱笼罩众人时，叶灵儿的涅槃火中浮现南离先祖身影。白发女子轻抚她发顶：＂业火不是惩罚，是提醒莫忘灼痛之因。＂

秦子川的逆鳞剑长出青色龙鳞，剑柄处睁开竖瞳：＂生非苟且，当如春草破岩。＂

白烈看着掌心消散的煞气，修罗刃竟开满梨花：＂杀尽该杀之人，原来就是护道。＂

慕雪晴的玄阴气凝成龟甲星图，额间冰纹化作水痕：＂守护不是禁锢，是予万物生长之机。＂

四象之力交融的刹那，天罡界响起晨钟。青玉台废墟上，真正的四象碑破土而出。碑文记载的不再非驾驭之法，而是共生之约。

叶灵儿把玩着新生的赤玉簪：＂所以咱们算是。。。圣兽使者？＂

白烈擦拭着开花的修罗刃：＂麻烦。＂

秦子川还剑入鞘时，惊觉龙纹已化作藤蔓缠柄。慕雪晴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忽然轻笑：＂该去会会篡改历史的人了。＂

晨光中，四道身影踏云而去。四象碑投射的影子在天幕交织，隐约凝成＂守恒＂二字。洪荒以来最爆裂的四象之力，此刻却温柔地托起一片飘落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