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门口有个伙计正在布置书架,见着苏念就喊:“掌柜的!苏姑娘来了!”
周掌柜撩开帘子出来,见苏念两人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忙招呼伙计过来帮忙。
“周掌柜,好久不见,生意可好?”苏念笑盈盈的把食盒递给伙计。
“托苏姑娘的福,生意还行,读书人都爱来咱这儿。”周掌柜捋着山羊须笑道,微挑的眉梢泄露了一丝喜色,看来生意确实不错。
“周掌柜,食盒都是洗净的。这次我们还有其他事,就不多叨扰了。”苏念指了指大哥背上的箩筐,“等下次再来专程拜访您。”
周掌柜顿时急了,顾不上捋山羊须,他伸出尔康手喊住苏念:“且慢!”
“苏姑娘,上次送的龙须糖甚是新鲜。不怕姑娘笑话,上次吃完后我就一直惦记着。可惜逛遍了整个县城都没找到卖家,就连府城都托人问了,不知姑娘究竟在何处购得?”
苏念挑了下眉梢,不动声色的回道:“实不相瞒,那是自家做的。”
周掌柜捋胡子动作顿了一顿,随即又恍然笑道:“难怪我总也找不到。想不到苏姑娘家还有这等手艺。”
苏念瞥见周掌柜袖口露出的羊皮护腕,开口问道:“周掌柜可是北边人?”
“正是。”周掌柜顺着苏念的目光摸向护腕,“有何不妥吗?”
“没事,只是想着下次给周掌柜做龙须糖时可加一些北方特产,核桃红枣之类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苏念笑着应道。
“哈哈哈哈哈,那就劳姑娘费心了。”周掌柜抚掌大笑,“不过苏姑娘可得告诉我要多少银子,要是不要钱,那我可不收。”
“不如您送我本书吧。”苏念瞟向书架,“科考用的那种。”
“没问题!”周掌柜招呼伙计过来,低头说了几个书名,他抬头看向苏承文,“可是这位小兄弟要科考?”
苏承文连连摆手,他大字不认识几个,咋敢想科考。
“那是。。。?”
“家中确实有个兄长想读书,本还想问问周掌柜可否了解县城的私塾和书院,竟差点忘了。”苏念一拍脑门,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
周掌柜低头沉思,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放松,似乎在纠结什么。
几瞬后,他抬头看向苏念:“说来惭愧,这些东西我家夫人比我更了解,不如苏姑娘先去忙自己的事儿,待我问过夫人后再告诉你?”
苏念自是点头答应。书也等待会儿回来后再拿,两人便往铁匠铺走去。
书坊里,周掌柜钻进后院,敲响二楼书房门。
屋内,青玉笔杆悬在宣纸上方半寸,执笔的手腕稳如松枝:“进。”
“东家,送龙须糖的苏姑娘方才来还食盒,向我打探县里的书院情况,她想替兄长寻个书院。”周掌柜偷觑着东家神色,“我想着咱们鹿鸣书院马上要招收学子了,不如。。。”
男子放下手中狼毫,执起一旁的茶盏:“你倒是对苏家上心。”
周掌柜额头沁出汗珠,哂笑道:“那苏姑娘实在是个聪明人,上次那龙须糖就是她亲自做的!我想着这般聪明的姑娘,她兄长必定也是个能好好读书的。”
男子指尖抚过茶盏上的冰裂纹,眸光如浸在清泉中的琥珀,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轻笑:“她的确是个聪明的。”
“东家的意思是。。。?”
“正常告知她县里各个书院情况即可,不必刻意提起鹿鸣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