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预留个纯嫔的位置,”出了金宸殿的门跟没出似的,霍斯景的心全挂在沈卿岁身上,半句话不离沈卿岁,“同朕坐在一块儿。”
“是。”
与霍斯景并排坐,可是皇后才有的待遇。霍斯景给沈卿岁这般明目张胆的宠爱,究竟是捧杀麻痹沈长林多些,还是真心诚意要好好待她多些?德胜想不清楚,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行宫收拾好,入了冬,朕带纯嫔去行宫住段日子。”
“陛下,修缮盛萃宫的事一直搁着,什么时候……”
若不是德胜提起,霍斯景都快忘了维修盛萃宫的事。他原想着就让沈卿岁一直住在金宸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加上盛萃宫是先皇后的住所,霍斯景总觉得里头晦气,一开始便招了匠人要将盛萃宫彻彻底底翻新,那些个方案他都不满意,也就拖到现在了。
“暂时停工吧,”他还舍不得放沈卿岁回去。两人天天待在一块儿,沈卿岁见着他还是讨好为主。若让她去单独的宫殿居住,两人的关系推进得只会更慢,“西北干旱一事,命林侍郎林凌前去赈灾。再令检察使何维秘密同行,有任何异常,立马上报。”
林家惯会捞油水。何家与林家因祖上的关系不对付,且何家都是忠心护主之辈,把此事交给何维,霍斯景放心。
“太后那边如何?”
“太后娘娘说她身子不爽,随身伺候的太医也说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不易长途跋涉。不过陛下放心,奴才已派了太医院医术高明的太医过去,太后娘娘的身子被调养得极好,可以上路了。”
德胜洋洋得意地汇报自己的功劳。太后这一出,不过是伙同太医装病罢了,霍斯景但凡心软些,说不定就念在她是太后的份儿上将人软禁寿康宫。
可霍斯景哪是会心软的主?
“做得不错。赏。”
“多谢陛下!”
德胜麻溜地跪下谢恩,心里乐开了花。
“陛下,”墨竹此刻赶到,“娘娘来了葵水,腹痛不止,但娘娘不肯去休息。陛下您去劝劝娘娘吧!”
话音刚落,霍斯景便如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眨眼就不见人影。
空旷的殿内,墨竹和德胜面面厮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匆追赶霍斯景早就没影的踪迹。
沈卿岁白着脸,歪歪扭扭地跪在地上。若不是如雨在一旁扶着,她下一秒就会摔在地上。
霍斯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让他心碎的画面。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一揽,便将如纸片般清瘦的小人抱进怀里,二话不说把她放躺在床榻上。
“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呐,”他一边哄着,一边揣了只热水袋到沈卿岁的被窝里,“太医去煎药了,等会儿喝了药就不疼了。”
“陛下……”她疼得几乎昏厥过去,可霍斯景来到她身边时,她还是强撑着伸手去碰霍斯景的衣袖,“陛下……不生……嫔妾的气……好不好……?”
“不是说了没生你的气吗,”霍斯景心疼地抱住沈卿岁,温暖的大手从衣摆探进去,按在沈卿岁的肚皮上,轻轻揉摁。沈卿岁不习惯,但霍斯景的手法是舒服的,也就逐渐放松下来,“就是怕你多想,我告诉你了我是有些事要做,岁岁怎么就怕我生气,肚子疼还跪地上呢。”
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责怪的话来。看着沈卿岁因为疼而忍不住使劲蜷缩的动作,他也拧紧了眉毛。
“来,泡泡脚,活血通络了,会好受些。”
他轻轻拉过沈卿岁的手,想让她坐到床边。可方才忍痛跪着等他已耗尽了沈卿岁的气力,她痛苦地蜷成一团,根本不想动弹。
霍斯景无奈,只能把她整个抱起来,堪堪斜靠在自己肩上,把水盆支高了些,探了水温后脱了她的袜子,将沈卿岁的脚放在水面碰了碰。
“烫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