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还有几粒,慢慢咽。太苦就吐出来,不怪你。”他轻拍她的背,如是说道。吃完药,他一只手揽过沈卿岁的肩,环抱着她,将女人的头靠近自己的胸膛。在沈卿岁阖了眼时收紧自己的手臂,几乎要将她困在怀里。
一直亲吻在她额头上的唇。一只手摸到睡袍下女人光滑的蝴蝶骨。沈卿岁的胎记是一朵红色的桔梗花,长在左蝴蝶骨的位置。
站起身来,缓缓地抱起沈卿岁,剥掉她身上宽大的睡袍,将少女美好的胴体浸泡在略烫的热水里。沈卿岁的表情看上去很舒适。多泡了一会儿,霍斯景抱她起来,回到床上,盖好被子。
抱着她,霍斯景宠溺地笑着,贴着她的脸沉沉地睡了。
沈卿岁的生物钟定在早朝时间醒。
到了点,她便猛地惊醒。霍斯景察觉到沈卿岁要起身,先一步摁住她。一时忘了自己身上有伤,沈卿岁一使劲儿,抹了止疼药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慢点儿,今日不上朝,多睡会儿,”刮刮她的鼻子,裹着被子抱过来,两个人都躺在床上,霍斯景用体温温暖她的身体,闻嗅她的秀发,感受沈卿岁起伏的胸膛和温热的呼吸。“冷不冷?”
忽闪忽闪的眼睛没看他,但他知道她在听。
“等伤好了,出门的时候去那里看什么自己喜欢。想出门了给我说,看上什么也给我说。我总有不在的时候,自己出门了如雨和墨竹得跟着,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把我搬出来。太后已经被我赶出去了,宫里再没人能压着你,不怕啊。”
霍斯景轻笑,指肚摩挲着沈卿岁漂亮的脸。
“岁岁想不想养只小猫小狗陪着?内务府有好看的宠物,等身体养好了,我带你去挑一只,好不好?”
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动了动。
“再过十分钟,垫垫肚子喝药了,”沈卿岁突发高热,太医的诊断是忧思难解、神经紧绷导致的。本该用针灸调理,可沈卿岁怕扎针,所以霍斯景命太医用药调理,见效会慢些,“你看看你,长了嘴是做什么的?太后以权压人,你就用我的权来压她不就好了,说些话把她唬住,也不必受这么重的伤,对不对?”
哄也哄了,受的委屈他也安抚过了,该教训的还是得教训。
终于点了点头。
“以后药要好好吃,哪不舒服不好跟我说就给墨竹、如雨说,不能憋着,听到没有?”
有点严厉,但眼里尽是温柔。若是当时沈卿岁便告诉他自己身子难受,早朝他当即就不去了,哪还轮得到太后钻空子?
拍她的后背。大病一场,身子又差,在他怀里很快又要睡着了。
“乖,先别睡。”将沈卿岁放到自己腿上,就这么抱着,霍斯景把唇放上她的头顶,喃喃道。“不怕。”
德胜无意往里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甚是精彩。这种表情像传染病一样,传到了陈太医的脸上。又看到霍斯景那张冷峻的脸,顿时收起惊讶。
“岁岁把手伸出来,让太医把下脉。”
看着被裹得严实的沈卿岁和霍斯景脸上近乎宠溺的表情,陈太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有事?”
霍斯景冷眼看去,把陈太医吓出一身冷汗。
沈卿岁害怕,扯了扯霍斯景的手指。
“不是在凶你,”他陡然收起冷意,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我们听太医怎么说。”
“陛下,娘娘旧伤未好便添新伤,从今往后更是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晌午的日头烈,娘娘也要尽量避免午后出门,清晨或是傍晚是最好的。不过娘娘的脾胃好了些,可食用些鱼汤,助于恢复也不会坏肠胃。”
“岁岁喜欢吃鱼吗?”
他记得沈卿岁不喜欢腥的。
但沈卿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