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霍斯景很意外,这天贪睡的小姑娘怎么在早朝的时候和自己一道醒了。他以为是沈卿岁哪里不舒服,衣服还没穿好便急切地坐下来,探她的体温。
“我没事。但是陛下这几天是没睡好吗,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沈卿岁注意好些天了。一开始她以为是霍斯景在外面北风吹多了眼睛干,后来看着霍斯景气色不大好,觉得与自己过去睡眠不足的样子很像,这才问了一句。
“是吗,可能是最近降温,我有些着凉,”霍斯景没把此事放心上,随便找了个理由,“岁岁身上暖和,给我抱抱就好了。”
“真的?”
沈卿岁不信。
壮得跟头牛似的男人,怎么说着凉就着凉?
“真的。岁岁抱抱就知道了。”
得了便宜,霍斯景的气色看上去还真好了不少,沈卿岁也信了些。
“是不是小黄睡觉打鼾吵着你了,”沈卿岁灵光一闪,觉得自己是天才。霍斯景肯定是被小黄的呼噜吵到了,但怕说出赶小黄出去自己会不高兴才不好和她说。想到这里,沈卿岁自己就开始赶小黄了,“以后你出去睡。如雨,把小黄的窝放到隔壁去。”
“汪?”
小黄急得打转,奈何它是只狗,沈卿岁听不懂它的话。
自知其中原油的霍斯景一看小黄因此被剥夺了在屋内睡觉的权利,也不多加解释了。享受沈卿岁的拥抱的同时暗自窃喜。
说实话,对他来讲熬夜算不上什么。
过去征伐的日子,整日整日杀敌换阵,他早已适应高强度高压力的生活了,压缩睡眠不过是提高产力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过了这段时间,多睡会儿就补回来了。更何况,沈卿岁在身边,每天都是高质量睡眠。
被他糊弄过去,沈卿岁和网上一样在院子里和小黄玩丢球捡球的游戏。德胜远远看着,踌躇片刻,才下定决心。
“那个……娘娘……”
别说沈卿岁了,常与德胜打交道的宫女太监,谁不是头一回见德胜吞吞吐吐不敢言语的模样。
“怎么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她对待下人是最和善的,再卑微谨慎的下人在她面前也没个顾忌,除了尊重敬意给到,别的都随便同她聊,哪有德胜这幅模样。
“哎哟,奴才可不是不敢说吗,”面前的如雨墨竹不是外人,他也就不避人,同沈卿岁直说了,“陛下这些日子整宿整宿地批阅奏折,奴才看着陛下今早熬红的眼睛,是生怕他吃不消啊。”
德胜不是从霍斯景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知道霍斯景称帝后,德胜才来到御前伺候。德胜跟着师傅见过的贵人公子多了,知道这些人上人是怎么娇生惯养的,他虽对霍斯景这征战沙场的勇猛之辈的体格很是放心,但他还是知道熬夜对身体终究是不好的。
他跟在霍斯景身边的年月多了,也对这几乎是他看着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皇帝上了心。他想让沈卿岁劝着霍斯景些,一是真为霍斯景的身体着想,二是想借此让沈卿岁心疼心疼。
“我就说他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还以为是小黄的呼噜声吵到他了,把小黄都赶出来睡了。”
得知真相的沈卿岁面露愠色,而无辜躺枪的小黄终于摇着尾巴站出来,彰显自己无罪了。
“陛下不让奴才同娘娘说,这……”
“放心好了,”沈卿岁拍着胸脯保证,“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