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起老何的老婆啊――”先一人说,像是延续对话似的说法。“究竟公司里有哪个男人她没惹过的?单是我就跟她干了两次啦。”
“我也试过她一次了。”后一人嘿的一声笑。
我又望了望何太太,只见她的表情有点慌张起来。
我笑了笑。
这下可好了,原来那两人说的“人尽可夫的老何老婆”正是替我舔着肉棒的何太太。
我倒想听听她有甚么伟绩呢。
“她啊,每次来码头探老公班都穿得那么暴露,又短上衣又短裤子的,我们不起色心才怪啦。”
先一人说:“虽然搞朋友的老婆不好,但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要怪就怪老何自己不争气吧!”
“儿女都这么大了,老何是不行啦。”
后一人猥琐地笑道:“如果她不靠我们这班手足来补一补,怎样活得下去呀?老何就胜在朋友多,所以他老婆不缺对手呢。”
“不过我们当中有个人也跟老何一样。”先一人得意地说:“这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甚么跟老何一样?”
“还有甚么啦?不就是那话儿不行,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啊。”先一人笑问:“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啊。”
“给你一些提示。这人结了婚,有个十多岁的儿子,向来不太合群,不过工作倒是蛮认真的。有许多我们不愿做的工夫,他也抢着去做了……”
“老李?”后一人试着回答。“李光华?”
“正是!”先一人赞赏似的说。
我在男厕里听到这儿可是脑子轰的一声响,差点脚软下来倒在地上。
李光华正是我爹。
我堂伯父叫“延华”,意即“延续中华”;我爹叫“光华”,则是“光大中华”的意思。
当我知道李延华是我伯父后,他曾给我看过我们家族的族谱。
他们那一辈是用“华”字作尾,而我这一辈则是用“艾”字为末。
他们说我爹对女人不感兴趣?那是怎么回事?
“这些话不能乱讲呀。”后一人道:“未知真假,传了出去可不好。”
“怎会是假呢?是我亲眼所见的哦。”
先一人说得有点慌张,彷佛怕对方不相信。
“哪,夏天那时老何的老婆不是常常走来的吗?说甚么“家里煮多了汤水,大家也来喝喝”。她的意思你也知道吧?她是说自己有太多精力无处发泄,大家也可以来尝尝她。我就是那时上她的啦,你也是吧?很多伙计都有干啊。她惯了躲在第四号货柜里跟男人鬼混,因为老板特准的嘛,他自己都有上。所以每逢她来到,能放下手头上工作的伙计便会走到第四号货柜偷看风光。那天也真巧,老何的老婆来到后,跟老何说了几句,待他一喝完汤便跟他道别了。我见她又走去第四号货柜的方向,当然是偷偷跟着她啦。那时我正在跟大块强他们推牌九,只有我注意到她,所以那次偷看的只有我一人罢了。我一边跟着她一边想,今天会轮到谁呢?老何的老婆约了谁在那儿鬼混?”
“喂,”说到这时后一人打断他。“你当时怎么不叫我一起去看呀?还说兄弟!”
“你正在船尾那儿帮忙吊货啊。难道我要大叫“高佬辉,有东西看啊快点过来啦”这样吗?而且人多了会碍事。最多下次有好东西看的时候我也预你的份好了。”
“真是的你才好说。”后一人赌气的道。
“别打岔呀,到底你还听不听啊?”
先一人续说下去。
“到了第四号货柜,老何的老婆走了进去,我则在窗口外窥探里面的环境。老板当然是不在的――那时他去了哪儿来着?好像是交单还是甚么的,不记得了――总之我第一眼看见里面的男人就知道那不是老板。你猜是谁?不就是李光华罗。”
“慢着。”后一人又插嘴说道:“你不是说老李不行的吗?那么他在那儿干吗啊?”
“我当时当然还未知道他不行,我想连老何的老婆也未知道啊。大概是她偷偷地约了老李在那儿等,但又把事情说得暧暧昧昧的,老李这个大老实又怎猜到是这一回事?所以便楞头楞脑的走去应约罗。我只见老何的老婆二话不说便扑上去搂着他,说了许多肉麻的话。甚么“好哥哥我很热啦”、“人家受不了啦”、“妹妹迟到那我先孝敬你”之类的。这妞儿啊,就是有这一股骚劲。别说老李,即使是干过她的我在旁听了也有点咋舌呢。”
听到这儿,我饶有深意地望着何太太,她低下头吃我的肉棒连正眼也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