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到新界的猪场去体验一日的话,你会发觉我们跟牠们的生活水平是处于同一个等级。”
乐凤叹息。“为何我会比你迟十三年发现这个事实?”
我想说是因为我比你更有想像力。
我从小便知道人生本就不是单纯的,所以亦不会单纯地接受生于斯、长于斯的所谓事实。
当然这些心底话是不能用口说出来的。
“出来社会工作后,我才发觉自己很爱钱。”
乐凤从我放在台面上的烟包取出一根烟,却用自己袋口里的金属制打火机点火。
“小时候,我也不是没察觉自己穷的事实。爹爹早出晚归,妈妈为了家里的开支猛皱眉头我也知道。可是我倒是把这种事看得比较淡然。可能父母都是想法比较正派的人吧!他们把人格建立于“清、廉、礼、勤”上,亦把这种观念灌输给我和乐慈。虽然有时候觉得难堪,可是以我的个性而言,其实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不过仅止于此而已。要我付出再多便绝对不会。现在出来工作后,被抛到每天都是事务及失业的浪潮里。被人当面侮辱过,也被人排斥过,渐渐明白自己的人生是怎样一回事。说穿了,一切都是金钱。我想要的都是需要用金钱换来,反之不能得到。于是我开始讨好上司和客户,尽量向他们亲近过去。嗯,这倒不是太难的事。我有一副男人会喜欢的身躯,亦有勾引一个男人的本领。跟他们睡一晚,我就获得了大半个月的薪水,而且他们还会给我买很多昂贵的东西。所以由初初觉得不人道,也渐渐变成“只不过是躺下一会啊”这一回事了。”
我静静地听完乐凤这一番话,然后点起香烟。
乐凤想起似的灿然一笑。
“哎,是你约我出来的呢,有话想说的是你吧!很久没跟你聊天了,一开口便猛吐苦水,你听着时一定觉得很无聊吧。”
“不,你想说便说好了。”我说:“我也不是因为甚么具体的事才找你出来。怎么说呢,最近我有点忙,所以想看看以前的人的脸罢了。”
“不去找乐慈?”乐凤扬起双眉问。
我摇摇头。“跟她见面的时候,我经常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谁。”
“怎么说呢?”
“当然我也信任她。如果连她也不信任,这世上就没别的人值得我去信了。只不过以我现时的情况,乐慈不是最想见的人。而且,我的人生有太多秘密了。而这些秘密却不可以让她知道的。”
乐凤凝视着我的脸。“HI像很累。”
“是吧。”我呷一口咖啡。
“你到底在甚么地方、在做些甚么呢?”
我抬起眼睛,静止了半晌,才慢慢把杯子放下。“我在赚钱。”
“打工吗?到你爹的码头帮忙?”
“怎么会呢?”
我笑起来。
“我的双手只会用来抱女人,可不会搬货物。总之我的工作一言难尽。而且现在所赚到的钱都只是能勉强够自己用罢了。没啥大不了。”
乐凤撅起嘴巴想了一下。“我能多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虽然我未必会答你。”
“你在犯罪吗?”乐凤小声的问。
我微微侧着头,沉吟半晌,然后展露笑容,伸手从桌子下抚摸乐凤的阴户。“对的,我在非礼一个洋行女职员。”
乐凤笑着把我的手推开,我又从她的大腿上摸来摸去。乐凤笑着低声喝止我。“喂,我还要回去工作。”
“那就简单了。”我笑道:“你带我去你的洋行不就行吗?”
这天下午我们躲在建于洋行地下室的藏信间连续做了两次爱。
在冷飕飕、半点人声也没有而只有数不尽的铁信箱的偌大房间里,我重新适应了以前的自己。
是那个既荒淫、又视性爱为人生抱负的自己。
我在乐凤的穴中抽插,揉掐她的大奶子,湿吻她的嘴唇。
我不愿为了金钱而放弃在以往所建立的性爱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