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赌赢了。
李书颜胸口越来越痛,已经直不起腰来。他们相识于武安县,那里的陈主簿一辈子兢兢业业,始终只是个候补。有次她问他,他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被正式任命,得到朝廷认可。
她曾想着到了长安,若是有机会就替他讨个正式的任命,没想到拖到了今日,如今就以他收尾结束这段荒唐的关系。
李书颜仍跪在地上:“武安县陈年陈主簿任劳任怨,当个县令绰绰有余,我想替他讨个正式任命。”
听到她的要求,贺孤玄脸色冷的要滴下水来,要不是前面带了地名,他甚至想不起来陈年是谁:“他要什么官职。”他语气生硬。
“武安县县令,本来就由他代理。”
李如简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泼天的富贵没了!
武安县偏僻,不说一个县令,就是知府也不值当什么,要她郑重其事的在这种时候拿出来说,皇后之位不要,什么都不要,却要为这么个人这么个事来求他!
胸腔似有一把火,烧的他理智全无,用最后一丝理智说道:“我应你就是,这个可以不作数,朕再许你一事。”
李书颜一怔,懒得跟他争辩,就着原来的姿势:“谢圣上成全。”
贺孤玄向他瞥去最后一眼,步子迈的又大又急,转眼就出了院门。
这一晚起起落落实在太刺激,等人一走,李如简两眼一黑几乎站立不住,这富贵好像又回来了,可惜有待兑换。
方若烟跟两个丫头没管门口的李如简直接冲了进去。
“你怎么了?”几人从地上把她扶起来,见她脸白如纸,发方若烟心惊胆战的去摸她的手腕,“哪里不舒服?”
李书颜痛的眼泪直流:“伤口痛,或许是牵扯到了。”
“快送小姐回房。”
大家手忙脚乱,绿水看情况不对劲,打横抱起她快速进了房间。
大家急急跟了上来,李书颜被放在床上。绿水退到后面,把位置让出来:“方姑姑,怎么样?”
白芷眉心紧紧拧着,凑到方若烟耳边小声道:“方姑姑,小姐伤的是心口部分,怎么会捂着左侧胸口说痛,就算牵扯到伤口也扯不到那里。”
方若烟关心则乱,一时还真没注意到这点。让她躺平解开衣服查看伤口,几人只看到缝合的伤口泛着粉色,并未有任何问题,早就已经愈合。
床上,李书颜闭着眼睛神色痛苦,额角碎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低声询问:“是伤口又崩开了吗?”
方若烟看着她光洁如常的左侧胸口,神色复杂,替她掩好衣服轻声哄道:“是,刚才起身的时候可能碰到了,你好好躺着,不许想太多。”
“恩,”她眉心紧锁,一直闭着眼睛。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才沉沉睡去。方若烟拿着刚换下来的里衣,入手已经湿了大半。
南星跟白芷围着方若烟:“小姐怎么了?”
方若烟也不知道,明明亲眼瞧见,那里什么伤口也没有,她亲自把的脉,除了虚些,并没有任何问题。
“她跟圣上是怎么回事?”本来都好好的,她们只离开这么一会就出了这样的事。白芷刚来肯定不知情,方若烟盯着南星问道。
小姐什么都没跟她说过,她每日在这一亩三分地忙忙碌碌:“方姑姑,实在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真的不知道,”有也是她的一些猜测,做不得数。
方若烟没有为难她,南星没有白芷细心,她不知道也正常,对了,还有那两个,她要是出门定不会带着南星一起。
绿水嘴里没什么实话,方若烟叫来了青山。
青山垂着头,一言不发。
“治病救人,总要知道因果才能对症下药,我也并非非你不可,只是我去问公子的话,万一在刺激到她,她如今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
青山本来是怎么也不肯说的,听到方若烟这么一解释,倒是非说不可了,他确实都跟着,大人进宫或者外出他基本上都跟着,那位贺公子大家都见过,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青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通通说给了方若烟听:“方姑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不知道我说的对大人的病情有没有帮助。”
有用,简直太有用了,方若烟神色复杂难言,没想到来长安短短一年时间发生那么多的事。
武安县距离长安千里之遥,谁又能想到一国之君会亲自跑去礼贤下士。
方若烟心中有数,心病还需心药医,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再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