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是真,但装病也是真,那个太医是她之前买通的,为的就是让薛慎觉得对她有愧,只有这样他才能放下芥蒂诚心待她。
她想活命,也只有如此。
“王妃,这药?”
“给我吧。”药是薛慎命人熬的,她不喝,他会起疑。
又躺了几日,姜芙在婉儿的搀扶下走出房门,雪下了厚厚一层,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姜芙再次想起了那夜,心悸袭来。
她忍不住战栗起来。
薛慎…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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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知晓自己可怕,可他的可怕从来都是对外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道:“孙太医,戏你还得演下去。”
孙太医擦拭两下额头上的汗渍,“王爷,这……”
“若是让王妃起了疑,我唯你是问。”薛慎道。
孙太医跪地,“是。”
第二日孙太医照常问诊,还开了汤药,婉儿去煎药,薛慎亲自为姜芙服下。
三个人各自演各自的。
姜芙以为自己演的很好,殊不知,薛慎早已看穿。
“明日休沐,我带去外出转转。”薛慎执帕为她擦拭唇角,“你不是最喜皮影戏吗,可以去看,或许去听曲,都随你。”
“芙儿,你可愿同我前去?”
姜芙眼神呆滞,看了许久才道:“……好。”
病了小半月,表姐那边大概又有人送来了信笺,她要想办法拿到,出府是最快的方法。
不然被困在这里,永远都不可能看到。
“芙儿真乖。”薛慎哄她,“来,都喝了。”
姜芙全部喝下。
须臾,只感觉头越发重了,随后沉沉睡去。
薛慎坐在榻边端详,眼神柔情似水,他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
叮嘱道:“要好生照顾王妃。”
婉儿跪地,“是。”
“王妃可还梦魇?”
“偶尔,但已经好多了。”
“记得按时服用汤药。”
“是。”
薛慎眷恋地看着,恨不得把她藏入袖中,离开时也是恋恋不舍,走一步,停一次,回头看一次。
几步远的距离,他走了许久。
姜芙在他离开的下一瞬睁开眸,掀开被子起身,“明日你随侍在我身侧,见机离开。”
婉儿:“是。”
“切记,要掩人耳目。”
“好。”
“王妃,咱们这样瞒着王爷真的可以吗?”婉儿有些不安,“王爷不允王妃同离城那边联系,是不是表小姐真做了什么?”
“难不成那个军饷案真是表小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