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是因为疼痛而不敢开花后,一切也都好解决了。
他压根不需要什么人的授粉便能开花,梦中那点放纵,不过是本真状态下的一点点任性而已。
而眼下,一切终于水落石出。
哪怕凤清韵刚刚知道了无情道的真相,知道了龙隐宁愿放弃飞升,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也要为他搏一个可能的,令天地都为之动容的真相,他竟然依旧在这张镜子中,什么都映照不出来。
凤清韵一下子呆住了。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如此无情一个人。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此刻响起,他和龙隐之间是不对等的……他给出去的情意,和那人给他的完全是不对等的。
凤清韵垂眸移开视线,心下像是被针扎过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一言不发地攥紧拳头,指尖几乎刺进了手心。
可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和自己生闷气,龙隐还是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
于是他好笑地凑上前,亲了亲那人几乎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开口劝慰道:“你以为有心魔是什么好事吗?本座只见过费尽心思斩心魔的,还没见过有谁因为没有心魔而不高兴的。”
“多少人来到这地方,一看自己在镜子中照不出东西,瞬间便欣喜若狂起来,毕竟没有心魔可是大道坦途的标志。”
龙隐说着牵起凤清韵的手,循循善诱道:“更何况他们大多数只是运气不好没碰上有用的镜子罢了,我们凤宫主这是正儿八经心境无瑕,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说的其实都有道理,可凤清韵闻言半句话也没听进去,依旧沉着脸,蹙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温和而淡然的,很少有眼下这种情绪起伏明显的样子。
这一刻,就像是传言中无情无恨的仙人落入凡尘一般,被红尘万丈施了妆,一时间好看得不可思议。
龙隐看得心痒,忍不住凑上来又要亲,却被凤清韵蹙着眉侧着头躲过了。
龙隐一时间好笑又无奈:“凤宫主生自己的气怎么也能迁怒到本座头上,本座实在是冤啊。”
此话一出,确实正在自己生自己气的凤清韵一下子被戳到了痛脚,于是当即恼羞成怒,扭头拽着龙隐的衣襟便吻了上来。
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龙隐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是勾了勾嘴角,抬手熟门熟路地就要去摸身上人的腰。
而后他就被怒火中烧的人拍开手,拽着衣襟一把按在了床上。
凤清韵翻身而上,骑在他胯上抿着唇,一副不渝的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干什么?”龙隐故意挑了挑眉,“凤宫主这是要强占良家啊?我可是有老婆——”
“闭嘴。”凤清韵冷着脸一抬手,指尖剑气闪过,龙隐那尊贵奢华的鎏金腰带便瞬间一命归西了。
龙隐刚想说什么,呼吸却蓦然一滞。
只见凤清韵冷着脸,一手持着剑支在他身旁,一手拿下了头上的簪子,一时间青丝如瀑,瞬间扫在了脖颈上。
而后他一言不发地收了剑,俯身微微向前,挑开布料按在龙隐的腹肌上,垂眸间不像是吸人精气的妖魅了,反倒像是故事里报恩的精怪。
殿内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过了不知道多久,窸窣声混杂着喘息声逐渐加重。
只能说青绿色果然是个衬人肤色的颜色,当那抹布料顺着肩头滑下,半挂在臂弯之间时,便衬得那雪白圆润的肩膀像极了玉石。
正经的衣摆与挂着汗珠的上半身形成的鲜明对比,足够让最克制的圣人也落下神坛。
龙隐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嘴上却不忘占便宜:“我们小蔷薇这是补偿心理发作,但又怒火中烧,所以要拿本座泄愤吗……嘶——”
“……闭嘴!”
凤清韵恼羞成怒,耳根发红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喘着气靠在他肩头,腰线完全被遮挡在青色的布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