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韵灵力都快输送完了,闻言白着脸微微愧疚地笑了一下道:“抱歉……但我认为以妖主的品行,应该不会欺负您才对。”
“……她有她爹的品行!”迴梦妖皇好似要被他给气撅了,“那都是她装的,你别再输送了,待会你们俩怎么回去?!”
龙隐却慢悠悠道:“本座在此,此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凤清韵面色煞白之际,终于渡尽了最后一缕真气过去。
此刻他的丹田内,妖气与灵气尽失,整个人的状况几乎与凡人无意。
见他终于颤抖着把手从那樟树的树干上移开后,龙隐终于走上前,掐着他的下巴低头不由分说地喂过去了一口精气。
迴梦妖皇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被两人肆无忌惮的行为给震惊到了,半晌没有再吭声。
直到两人分开,凤清韵才眸色闪烁地,低头擦了擦自己略微湿润的嘴角。
“外界真气数不胜数,从香丘离开后,在下不足半晌便可恢复,二位不必担心。”凤清韵低头欲盖弥彰,但也有些发自内心道,“我们这些长久以来坐享其成的人,自该多谢二位匡救天下之恩,至于解决天崩之术,以及飞升之法,在下与他,定然不负所托。”
“各司其职而已,没什么值得二位感恩的。”苏云洲柔声道,“二位接下来一路辛苦了,我们便在此等您的好消息了。”
“行了赶紧回去开花腻歪吧。”迴梦妖皇则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道,“天崩之事也不急你们这几天,别在这边亲来亲去的,要开花要洞房,都赶紧回你们魔界睡去,别在这碍我们的眼。”
凤清韵闻言轻笑了一下:“那我们便就此告辞了。”
虽然暂时没了真气,但凤清韵也不至于当真沦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人。
只不过当他神色如常地走到香丘边缘时,由于内息亏空,一时间连凭虚御空的灵气也有些不足了。
正当他犹豫着怎么跟龙隐开这个口时,下一刻,龙隐竟毫无征兆地抬手将他打横抱起。
“——?!”
凤清韵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人。
龙隐却神色如常垂眸看向他道:“回家开花,还是有别的地方想去?”
凤清韵脸一热,靠在他怀里半晌后轻声道:“……回家。”
他连开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似是又想起了到达香丘之前,龙隐在玉辇上几乎挑明梦境的事情。
龙隐见状一哂,抱着他便踏在了云层之上。
缩地成尺间,两人不过十息便回到了魔宫。
好在时间虽短,但身为渡劫,凤清韵几乎不需要特别注意,内息便已经恢复了一半。
他到魔宫后几乎是立刻便挣脱龙隐的怀抱,随即故意装作没看见对方眉眼间的戏谑,低头拿出信纸写了两封信,一封以神识形态传给白若琳,另一封则已正常形态传给了狐主。
这还是他早些年留下来的习惯,但凡有重要之事,还是下意识用信告知对方。
做完这一切,凤清韵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后不知是心境有所变化,还是在熟悉的环境中,有所放松的缘故,总而言之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压抑许久的本能,一下子竟有了些压抑不住的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才勉强若无其事道:“龙隐……那块琥珀呢。”
暗示的话语一经出口,龙隐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拿出了那块琥珀。
鹅黄色的琥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凤清韵刚凑到面前,龙隐便立刻送进去了一点魔息,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而后下一秒,那块琥珀上骤然闪烁出了光芒,须臾之间瞬间膨胀,骤然形成了一个巨大而空旷的空间,将两人裹在了其中。
凤清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而龙隐也挑了挑眉。
下一刻,原本属于魔宫的一切蓦然消失,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你琥珀的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