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舒听到前面那句,便已经奇怪的抬起头来,听到后面,更是连连摇头,「不是,对不起开霁哥,我……」
她又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看起来又要哭了。
「好了,我答应你了,」程开霁连忙温和的笑着开口,怕他再不开口,她又会哭,「我明白你的意思,再给我点时间。」
「可是程家……」傅望舒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明明是自己说的,现在又在问人家怎么办。
「交给我吧。」程开霁看着她,亦如以往的宽和可靠。
这一下就又给傅望舒给干破防,其实小的时候她和开霁哥比她三哥还亲上一些,三哥太忙了也有些距离感,所有她每次有事时,她都是更爱找开霁哥帮忙的,而每一次,他也都会说交给他,永远可靠。
傅望舒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程开霁又轻叹了口气,虚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妹妹一样,带着点无奈的说:「怎么又哭了。」
她只是,实在是太满怀歉意,太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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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晞最终还是将学校选在了英国,毕业率不算低,也不是傅律白常住地,她开始备考雅思,傅律白没事时会坐在她一旁看着她学,但他这悠悠闲闲的样子,让正在吃学习的苦的沈晞非常的不爽,会忍不住冲他发脾气,「你很闲么?你没事做么?」
悠悠闲闲喝着咖啡的傅律白就在一旁笑,「你看你这人,就是看不得人享受是吧,我工作的时候也没拉着你一起做啊。」
「少在我眼前嬉皮笑脸的晃。」
看着眼烦,心也烦。
傅律白却一点也不配合,不知道是不是学生时代没有过的幼稚在这时忽然找补起来,逗呗儿着女同学,他游手好闲的拿起沈晞写的小纸条来,看着上面的字,眼睛微眯,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问她,「你以前,是不是总爱去天台偷懒啊。」
正在被单词的沈晞忽然头脑一炸,瞬间变得清晰,没想到经年旧事竟然被这样翻出来道破。
沈晞不承认,「怎么可能,当然没有了。」
傅律白却也只看着小纸条笑,觉得真是好有缘啊。
他想,他们确实是,无论什么时候遇到,都会被此次吸引走在一起。
考试那天,傅律白亲自将她送去考场,出门时还反覆询问她是否带好身份证与准考证,工具有没有带全。
听得沈晞好感动,忍不住有些感慨的看着他说:「你好像我爸啊,我爸都没这样对过我。」
小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孩子都有爸爸接送,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低落
傅律白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语气奇怪道:「你竟然……有这种癖好么?」
「!!!!」
滚啊!
傅律白是被沈晞打进车里的,到了考场沈晞才堪堪收住了掐他的手,考试时思维都跳转的无比活跃,都像是在锤他。
那之后,沈晞每日打开家门,都会收到一朵鲜花。
花不会永不凋零,但傅律白可以每日为她换一支。
这日醒来,外面一片亮白,沈晞眼睛瞬间就亮了。
「下雪了!」
即使来京市已经五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京市的雪,之前他们学校放假比较早,京市下雪时她已经到了家里,去年虽然冬日是在京市过的,可好巧不巧,去年京市就下了那么一场雪,而她却和傅律白去了德国和美国。
傅律白被她的声音叫醒,这几日他难得睡得沉了些,一张眼便见到阳光打在床上,她趴跪在床头,看着窗外,大概是察觉到他,扭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
那一刻阳光整个笼在她的身上,她脸上是明媚又灿烂的样子,似是很幸福。那个笑,被傅律白记了好久,也成为未来没她的日子里,唯一的支撑。
日日思磨。
见他醒来,沈晞兴奋的问他,「又没见见过京市的雪。」
傅律白说,还真没有。他也是第一次久居京市。
这让沈晞为这场雪,更加激动与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