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熟练往杯中调试酒,听到这笑了,“你要找人?问我就对了,这我可是土生土长混迹二十多年。”
晏仰笑,“那你可认识一个叫梁望的人?”
“梁望?”调酒师顿了下,把酒推过去。
昭暮在一旁补充,“大概四五十岁。”她父亲如果还在,今年刚好五十,梁叔好像是比父亲小一两岁。
调酒师估计在头脑风暴搜索,昭暮抿一口杯中的酒,酸酸甜甜的在口中回荡。
半晌,调酒师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也是前年才回来,听说以前是粤曲大佬官。”
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夹杂着一口广普,昭暮看了眼晏仰切换语言。
“系啊系啊,靓仔哥哥,你知唔知道佢宜家住系边度?”(译:是啊是啊,帅哥,你知不道他现在住在哪里?)
调酒师被靓女叫靓仔哥哥笑了下,又听到熟悉的语言,“妹妹仔原来是老乡,嗯尼个唔知道——我听讲唔系住呢边,街尾有个粤曲私火局,你哋可以去睇下。”(译:小妹妹原来是老乡,嗯这个不知道——我听说不是住在这边,街尾有个粤曲私火局,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晏仰懵逼听着不懂的方言,他们一来一往只听懂一两句。
昭暮礼貌道谢,“好,唔该靓仔哥哥。”(译:唔该相当于谢谢。)
调酒师笑着打量两人,“你男朋友是北方嘅?”
昭暮瞧晏仰艰难听着两人对话,弯唇笑下点点头。
调酒师还想说什么,这时来了其它顾客点酒。
晏仰忍不住掐她脸颊,白白软软的,低声抱怨,“你故意的?”
昭暮喊痛,拍他大手,“那你听懂多少?”她知道晏仰粤语歌唱得还不错。
晏仰收回手,小心眼计较起来眯着眼瞧她。
“我听到某人喊人家靓仔哥哥,那他靓还是我靓?你都没这般喊过我,叫声来听听!”
昭暮呲笑,抿了一口龙舌兰。
“你说话。”晏仰不满。
“说你也听不懂。”昭暮吐槽。
晏仰说,“最后一句我倒听懂了,我的女朋友。”
昭暮忍不住弯唇笑,龙舌兰在口中余留甜甜的。
在清吧边听歌边喝酒,昭暮没喝多少,既然晏仰没听懂具体,正好可以瞒着他去瞧瞧。
喝到一半,她瞧晏仰有些微醺,便寻个上厕所借口溜了出去。
晚上八九点,小镇街上人不少,还有小吃档,杂货摊,非遗店铺。
一路问人,来到街尾,果不其然听到咿咿呀呀的乐器和粤曲声调,有一个小舞台,榕树下石墩坐着零散几个老人,这应该都是粤曲爱好者自发组织起来。
她走过去坐下,听着熟悉拍子瞧舞台上伯伯阿姨,没搜寻出印象中的梁叔。
台上身着旗袍的阿姨一曲《平湖秋月》结束,昭暮笑着鼓掌。
待他们休息间隙,昭暮走上前询问梁叔。
刚才身着旗袍的阿姨坐下休息,如今倒很少见到年轻人欣赏粤曲,生了笑意问她。
“你稳阿梁?”(译:你找阿梁?)
昭暮礼貌点头。
旗袍阿姨又笑问,“识唔识唱粤曲?”(译:会不会唱粤曲?)
昭暮没想到阿姨问这个,疑惑下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