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触手温润,可暗纹却透着一股神秘的寒意。
暮色顺着飞檐爬进回廊时,卢幽月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半片冰莲花瓣弹进练气堂的青铜香炉。
青烟腾起的刹那,她听见西南方向传来熟悉的铃铛响——那是幼时缠着师尊系在护山灵鹤脚上的银铃,如今却混在晚风里,发出催命符般的急促颤音。
那铃铛声清脆却带着一丝诡异,在晚风中回荡。
周牧突然按住她发间将倾的玉簪,少年指尖擦过耳垂的灼热,惊起她颈侧细小的战栗。
那灼热的触感让她的耳垂微微发烫。
银月弓着背朝东南角的阴影低吼,卢幽月装作整理衣襟,余光瞥见练气堂的雕花窗棂上,重叠着七八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扭曲人影。
那扭曲的人影在窗棂上晃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卢幽月袖中的冰莲突然泛起微光,花瓣纹路在掌心勾勒出半截箭头。
她顺着指引望去,廊角铜鹤香炉的羽翼正渗出暗红锈迹——这是师尊亲设的传音阵眼。
那锈迹看起来斑驳陈旧,带着一股金属的腥味。
"师姐的衣带沾了硫磺。"周牧突然俯身替她系紧松脱的流苏绦,少年温热的鼻息拂过耳畔,裹挟着极轻的气音,"西南三丈。"那温热的鼻息带着一丝淡淡的草药香。
银月用尾巴尖悄悄戳她手腕,小兽碧绿瞳孔里倒映出飞檐垂落的金铃。
本该随风轻晃的铃铛此刻悬如铁铸,铃舌上缠着根泛青的蛛丝,在暮色里泛着不祥的磷光。
那磷光幽绿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诸位倒是清闲。"卢幽月广袖轻扬,霜色披帛如游龙卷起廊下青瓷缸。
冰水泼在炼气堂前的阴阳鱼石雕上,竟腾起一缕黑烟,龟裂的纹路里渗出暗红血珠。
那冰水溅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冷,血珠的颜色鲜艳夺目。
韩立藏在袖中的铜钱突然叮当乱响,有两枚径直飞入她掌心。
那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赤焰子门下女修脸色骤变,九转锁灵镯撞出刺耳鸣响。
卢幽月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沾血的铜钱弹进银月口中。
小兽炸毛跳上韩立肩头,喉间发出咕噜声响,吐出的铜钱竟熔成赤红铁水,在青砖上蚀出饕餮纹路。
那铁水的温度极高,散发出一股炽热的气息。
"戌时三刻的药庐。。。"周牧突然提高声量,剑穗流苏扫过她手背,借着暮色在她掌心画了半朵冰莲。
少年转身时,腰间玉珏闪过幽蓝微光,映得回廊立柱上的符咒显形——竟是用朱砂混着妖兽血绘制的困灵阵。
那幽蓝微光闪烁不定,符咒上的血渍带着一股腥膻味。
卢幽月回到素心阁时,窗棂上垂落的鲛绡纱无风自动。
那鲛绡纱飘动的声音轻柔,如同叹息。
银月跳上紫檀案几,叼起半块芙蓉酥含糊道:"东南角的梧桐少了两片叶子,树皮上有新添的剑痕。"小兽爪子在酥皮上划出三道抓痕,"周牧那小子用的雷殛剑法。"那芙蓉酥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酥皮的口感酥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