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吊钱给姑姑,吃茶也好,打酒也罢,全随姑姑的心意。”
孙姑姑到底是国公府主母身边的人,见过大世面,宠辱不惊,只是看向虞绯音的眼神明显柔和了几分:
“谢谢世子妃破费赏赐了。”
孙姑姑落落大方地接过赏钱,转身离开了,一旁的郭嬷嬷已经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手指攥得青白,眼底是融不开的羡慕和嫉妒。
没想到自己看起来不谙世事的新婚妻子竟也懂得笼络人心,谢聿珩清润的眸底像是被手中茶盏氤氲的热气熏染了,闪过一抹意味不明之色。
似乎是为了避免惊扰世子爷和世子妃,孙姑姑将那几个掌嘴的奴才带下去处置了。
虞绯音梳妆完毕,就跟着谢聿珩一起前往昭国公府的正厅,向公婆和其他长辈们敬茶。
一路上,虞绯音都在回想着原书里的设定。
现在昭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容氏乃是高门贵女,年幼时养在宫中,最注重礼仪规矩,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原主就是因为不太懂规矩在敬茶的时候被容氏责罚了。
幸好,经常拍古装戏的缘故,敬茶的礼仪虞绯音还是门儿清的,应该能顺利过关。
昭国公府的正厅上挂着“崇礼堂”的匾额,还没进屋,虞绯音就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彼时,国公府的长辈们都在,昭国公与夫人容氏分别坐在厅内正中间的两把椅子上,夫妻二人看起来举案齐眉,互相尊重,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眼神交流。
谢聿珩和虞绯音一进屋,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虞绯音的身上,打量着她这个新妇。
“父亲,母亲……”
谢聿珩依次跟长辈们问好,虞绯音跟着他乖乖问好。
刚给长辈们打完招呼,就有丫鬟端着茶来到了虞绯音身边,她知道自己该敬茶了。
回想着拍古装戏时礼仪老师培训的内容,虞绯音伸手去端茶盏。
嚯!好烫!
虞绯音一激灵,刚想把茶盏放回原来的位置,丫鬟就适时把奉茶盘挪走了。
无处安放,虞绯音只能被迫端着那杯滚烫的茶。
正在这时,容氏严厉冷肃的声音响起:
“虞氏,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果然,她没有绕开原主的命运,在敬茶的时候被婆婆刁难了。
“母亲可是觉得这茶太烫,无法入口?”
虞绯音反应迅速,将那盏滚烫的茶硬丢给了那个故意把奉茶盘挪开的丫鬟,厉声呵斥:
“愚蠢的东西,怎可端来这么滚烫的茶让我敬给母亲喝?烫到我事小,烫到母亲事大,你有几个脑袋承担罪责?还不赶紧把这盏茶端走,重新换一盏不烫的过来!”
丫鬟没有想到世子妃会把所有的罪责连带着那盏热茶一起甩到她的身上,吓得脑子一空,本能地跪地求饶。
丫鬟跟孙姑姑一样,都是容氏身边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容氏顿时懊恼,拍着桌子朝虞绯音怒斥道:
“虞氏,你昨日刚入府,今日就在这里扬主人的威风,果然泼辣!可见府内传言是真,你竟然敢在新婚之夜赶我儿下床,你也太猖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