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火弄得前院的客人倒是有一多半都要去救火。毕竟是来人家家里做客的,遇见这种事,光是干坐着好想也不大合适。老侯爷和戚震哪儿好意思让客人去?急忙都拦住了,说五城兵马司和巡检司的人都来了,很快就能把火势给扑灭的。事实上老侯爷跟戚震说的也很对,因为没过一会儿,五城兵马司和巡检司就合伙将火势给扑灭了。老侯爷跟戚震都松了口气。老爷子更是马上就问:“烧成了什么样?祖宗牌位没事吧?”若是有事,那可确实是丧气的事儿。戚震忙请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进来,结果袁大人一进来就说:“侯爷,你们这火,可不是自己燃起来的。”什么意思?老侯爷和戚震都惊住了,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这把火是有人故意烧起来的。”袁大人拱了拱手:“我们扑灭了火之后,特意四处看了看,结果在外面已经被烧焦了的廊柱那儿,找到了火石,那一片还有火油的痕迹。”火油!这也就是说,真的不是自己燃起来的,而是有人故意纵火。老侯爷气的几乎都快结巴了。这种大事可是事关以后家族的前程和命运的,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家里的祠堂纵火?戚震同样也是面色严肃。出了这种事,而且是这么多客人都在,他想的都还更多一些。不会有人和戚家有仇,所以故意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来纵火的吧?若真是如此,或许还不只是纵火,甚至可能是想对客人们怎么样。客人们客人们里头可还有一个真真正正的贵人,也就是啊!戚震一时连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忙谢了袁大人,而后便看着老侯爷:“父亲,这件事”老侯爷想的比儿子都还多,他直接板着脸冷冷的道:“查!这么多客人和贵人都在家里做客,咱们担待不起!”如果真是有什么,那就更得查的清清楚楚才行。戚震急忙应是,立即就让刘忠过来下去查了。湖心亭里的微微侧头看着戚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戚元轻轻笑了笑:“殿下,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怎么能未卜先知呢?”“是么?”不可置否:“那你从未见过本宫,更从未去过白云山,又怎知本宫和江嬷嬷在白云山,还能让云庭来找本宫?”戚元沉默片刻:“殿下,我以后再跟您说,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样子,让想到自己禅院里养着的那只猫儿。不再多问了。韩月娥却眯着眼看着戚元跟熟稔的样子,心中疑惑。戚元竟然真的跟关系这么好。她到底是什么来路?乡下那十几年时间,她又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齐王殿下对她似乎也十分感兴趣,问了好几次她的事。正沉思间,高家的快步进来安抚王氏:“夫人,前面的火都已经扑灭了,现在没事儿了!”谢天谢地!王氏忍不住双手合十的念了声佛,又恭敬的请去前院看戏。和煦的看了一眼戚元,轻轻拍了拍戚元的头:“罢了,本宫十几年不曾听戏,如今已经对这些事物都提不起兴致了,来了一趟,见了见这个丫头,便罢了。”这是要走的意思啊。陆夫人抿着唇,觉得真的够给这个丫头片子面子的,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片子到底是特殊在哪里。韩月娥则微微蹙眉。这把火烧的这么大,竟然半点都不觉得这是戚元带来的不祥吗?正想着,刘忠媳妇儿又从外头进来了,轻声跟王氏说:“夫人,侯爷那边请大小姐和韩姑娘都过去一趟。”什么?王氏怔了怔,有些错愕的看着韩月娥。韩月娥也同样莫名。有什么事需要她们俩个过去?王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眉问:“说了是什么事了吗?”难道是韩月娥父亲的哪个同袍又要来看她?戚元正扶着栏杆看着韩月娥,面上带着几分冷淡。事情多的让王氏这样的当家主母都有些招架不住,她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能又挤出一丝笑意来:“行,既然这样,那便过去吧。”她招呼了韩月娥,又去招呼戚元。韩月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么大的火,按理来说,戚震现在应该正忙着疏散客人,然后去查看祠堂受损情况的。他这个时候怎么忽然要见自己?她不由得看向戚元,见戚元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只能冲戚元笑了笑。两人一道结伴出了湖心亭。王氏忙转过头去挽留了。路上,韩月娥也并没有什么心思再跟戚元套话,毕竟按照她的想法来看,戚元知道的只怕是还没她多,问了也是白问的。到了祠堂门口,她心中就咯噔了一声,因为她看见了青松此时正跪在地上,大汗淋漓的被捆着扔在祠堂门口,旁边就是举着火把的刘忠。大白天的点着火把,怎么看都不对。她忍不住喊了一声伯父。就见戚震转过头,用此生她都难以忘怀的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她吓得后退了一步,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了。戚震对她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慈和的长辈,哪怕是对着戚云亭等人也都有打骂的时候,对她却全然没有。像今天这样看着她,还是头一次。她忍不住哽咽:“伯父?”“今天祠堂的这把火,是怎么回事?”戚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冰冷至极。而他旁边的老侯爷则是全程都一言不发。韩月娥吓得心惊胆战,急急忙忙的摆手:“伯父,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祠堂会起火啊!您,您怎么会问我呢?我不知道”戚震冷笑了一声,反问:“是吗?那青松为何说,这把火都是你指使的?!”:()凤池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