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棋心。
棋心的待遇一直在涨,到如今已经与皇帝享受同样的份例,只是名义上依旧是宣德殿女校书。
棋心于景弘而言,是后宫所有妃嫔中,最特殊的一个女人。
只有棋心,在他还处处掣肘的时候便来到了他的身旁;只有棋心,懂他的一切抱负,永远都在他的身边支持着他;只有棋心,跟他一路走来,风雨同担。
棋心为他杀过人,为他请过贤,为他担过骂名,为他舍生相救。
最后这件事,是景弘将某个世家逼到鱼死网破的境地,竟然让他们动了刺杀皇帝的心思,那入宫刺杀的死士一刀刺过来的时候,是棋心给景弘挡了一刀。
棋心的份量越来越重,也叫景弘越来越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爱她,恨不得将这个跟自己一起夙兴夜寐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
后宫里的任何位份,他都觉得对棋心而言,太低了,不论是曾经许给过穆宝隽一道圣旨的昭仪之位,还是柳元去后空出来的贵妃之位,都配不上棋心。
当然,也有一个原因是,柳元去后,景弘再不想要立贵妃了。
皇后之位上坐着一个邓宣椒,占着他的妻子的名分。
但在景弘的心里,只有一路跟自己从微时走到现在,并且会永远一起走下去的棋心,才是他想要生同衾死同穴的妻子。
而另一个因素便是,如果棋心进了后宫,他便不能像现在这样,与棋心形影不离,朝夕相对了。
是以,哪怕是局势已经相对稳定的如今,景弘也迟迟没有给棋心一个名分。
而要彻底将前朝的权力夺回来,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气口了。
景弘的眼睫低垂,沉默的看向了摊在眼前的皇宫地图的东北角。
东北角是太皇太后的慈安宫。
“这处怡安宫还需要重新修缮,倒是存善斋,离兴庆宫倒是近。”棋心也在看皇宫的地图,他们在挑安置柳昭仪柳文欣的宫殿。
景弘沉默了一会儿:“就怡安宫吧,从内库拨一些银两修缮一下,也花不了几个月的时间。”
倒不如说,他其实没那么希望柳文欣入宫。
在皇帝中,景弘已经是十分不好色的一个了。
只是景弘依旧没有将景瑾交到柳文欣身边的意思,在柳太傅下一次上折子的时候,景弘直接搬出了柳元来:“将阿瑾交给穆淑妃抚养是朕答应了守初的,朕的话,便是金口玉言,便是圣旨,难道太傅要朕做个出尔反尔之人?这般违逆守初的遗愿,朕也对她不起。”
到底是心里存了气,景弘的批复写的毫不客气。
柳太傅再是帝师,再是劳苦功高帝党元老,也不能总是强压着皇帝去按照他的心愿做事吧?
私下里,景弘还是臭了脸色,跟棋心抱怨道:“若不是看在守初的份上,朕真想骂他了。身为当朝太傅,不好好管教族中子侄,他知道京兆衙门处接了多少他柳家相关的案子吗?倒也好意思在这里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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