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心心如擂鼓,先在杂物丛里翻出那只醉死的猫儿,猫儿已经硬了,她又费劲去推倒酒缸。
“酒缸是猫儿打翻的,猫儿醉死了,酒都污了……”棋心口中喃喃着,努力将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只是,酒缸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沉,她很努力的去扳,才勉强掀翻了一缸酒,浓烈的酒香腾的笼罩满整个小天地,糟酒水甚至泼了棋心一身。
“你在干什么。”一道深沉的声音从棋心的身后想起,棋心惊得汗毛直竖。
但是很快,棋心就听出来了到底是谁,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去,甚至露不出一个笑脸,磕磕绊绊地张口:“大大大大公子……”
穆弛看着现场,他目睹了一切,棋心从杂物丛里翻出死猫,棋心推翻酒缸,甚至还有……棋心念叨的话,他都听见了。
联想到白日里那桩醉死人的消息,和棋心一改往日镇静机敏的模样,穆弛稍作思考,直切关键:“外面那个醉死的人,跟你什么关系?”
棋心脸色苍白,眼神乱转,否认道:“没,没什么关系。”
穆弛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看出棋心在撒谎。
穆弛又逼近了一步,眉毛一挑,换了个话题:“好,我听说棋心的酒酿了许久了,不给我尝尝?”
棋心惊讶更甚,几乎是蹦起来拦在了穆弛和酒缸之间,伸出手臂,眼神惊恐的看向穆弛,断然拒绝:“这酒不能喝!”
只是话一出口,棋心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咽了口口水,找补道:“这酒脏了,不能喝……”
穆弛看向她脚边的死猫,和整个人抖似筛糠的棋心。
棋心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脸上挂起了谄媚的笑,上前一步,对着穆弛投怀送抱:“大公子,大公子不是想要我吗?我伺候大公子一夜,大公子就当今夜什么也没看见,好不好?”
穆弛后退一步,眼色越深邃:“你想收买我?”
棋心已经凑到了他的怀里,两条胳膊高举,水蛇一样缠上了穆弛的脖子,呵气如兰,带着微醺的酒香:“只是各取所需,大公子英武不凡,棋心本就仰慕,只是不舍小姐,所以,所以,棋心不要什么名分,只求大公子保守这个秘密。”
她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去亲穆弛,但是穆弛却偏过了头,嗓音嘶哑:“我没什么自制力,所以,棋心,你不要考验我。”
穆弛再次后退,避开了棋心的投怀送抱,却也给了棋心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我会帮你隐瞒这件事,只是因为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但我要知道为什么。”
他的大手捉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棋心的手腕:“这个人怎么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棋心嘴唇嗡动,前一秒的欣喜下一秒便成了难堪,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穆弛,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许久之后,棋心才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没害过我,但我恨他。”
棋心低垂下头去,尽管是盛夏,夜里吹起习习的凉风,拂过棋心被酒水浸湿的衣衫。
棋心喃喃道:“我恨他,恨他不死,所以,所以……”
她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望向了自己的手,瞳孔乍缩,声音却轻柔:“所以,我杀了他,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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