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林若雪躺在宽大床上。
她闭上眼,再次坠入梦境,这一次今不再是前几日的温馨圆满,而是古代悲剧,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愁。
梦中,林若雪化作一个面容丑陋的女子,身形臃肿如山,五官粗糙,满脸痤疮如星罗密布,皮肤暗黄粗粝,毫无光泽,她笨拙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踉踉跄跄,身体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手中粗陋的陶碗稍不留神便滑落,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她试图弯腰捡拾,因身形笨重而跌倒,裙摆沾满泥泞,狼狈不堪。
四周的村人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声尖锐刺入她的心底。
孩子们追着她丢石子,落在她身上,带来细密的痛楚。
大人们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骂她丑八怪,避之如瘟疫。
她缩在角落,满身泥泞,咸涩泪水在粗糙脸颊上蜿蜒,无人怜悯,无人驻足,世界只剩下屈辱和孤寂,天地间再无一处可容她立足。
唯独一个身影站了出来——他身着粗布衣衫,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凡人的坚毅和不屈,眼中燃烧怒火,他自称“我”,无半点神祇的超然,唯有凡人的血性和柔情。
他挡在林若雪身前,怒目圆睁,挥拳狠狠砸向那些欺辱她的人,拳头落在恶徒脸上,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他的手,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为她而燃的怒焰。
村人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散去,喧嚣的世界终于归于寂静。
我看向林若雪,眼中满是温柔,义无反顾地牵起她的手。“若雪,我们成亲吧。”
梦境流转,他未嫌弃她的丑陋,反而更加疼爱她。
他亲手为她梳理乱发,扶她走过泥泞小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两人成婚,住进一间简陋茅屋,他每日劳作归来,总带一束野花,插在她粗糙的发间。
“在我心里,孩子不是衡量我们爱情的标准。”我缓缓抬手,像对待稀世珍宝般捧起林若雪无比丑陋的脸,眼中满是深情:“世间美好无数,对我来说,都比不上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你牵住,比起孩子,我最珍视疼爱的只有你,也唯有你,是我要倾尽一生守护的人。”
幸福短暂,结婚不到一年,林若雪突发重疾,卧床不起,她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粗糙手指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细若游丝:“夫君,你要好好活着……顺便找一个女子吧,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气息断绝,永远闭上了眼。
我泪流满面,悲痛如刀割心头,他亲自为她下葬,亲手挖开泥土,一铲一铲,小心翼翼地将她安葬在村外山坡,坟前立了一块简陋的木牌,上面刻着“爱妻若雪”四个字。
他的背影孤单落寞,泪水模糊双眼,天地间好似只剩他一人,和这冰冷的坟茔相伴。
梦境继续推进,命运未曾怜悯我,绝美女子接连出现在他生命中——千金小姐送来金银珠宝,官家女儿许他高官厚禄,皇家宫主邀他入宫为驸马,甚至高贵女帝亲自下嫁,许他无上荣华。
这些女子个个貌若天仙,身段婀娜,言语温柔,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然而,我的心随林若雪的离去而死去,他辞去所有荣华,未和这些女子有丝毫纠葛,独自回到她的墓旁。
年复一年,他带着她生前最爱的野花和食物,来到坟前祭拜:“若雪,这些是你喜欢的……”
青丝渐白,面容苍老,我守着她的墓,日复一日,从未再娶,直到成了一个孤单的老头,孤独痛苦地躺在茅草屋的床上,生命缓缓流逝。
临死前,他气息微弱,眼角滑落一滴泪,声音几不可闻:“若雪,我来找你了……”
带着无尽的眷恋,我永远闭上了眼,梦境随之如烟消散。
林若雪猛地惊醒,胸口剧烈起伏,睁开眼发现枕边一片湿意,竟是自己泪流满面,她坐起身,指尖颤抖着擦去眼角泪水,心中满是震惊和迷茫:“不可能,我怎么会为他哭?”
她一想到梦中的悲情后面,他那句比起孩子,我最珍视疼爱的只有你在耳边回荡,带着穿越时空的深情,他的温柔和守护从梦境中溢出,直击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不过是梦罢了,我怎么会为他动情!”林若雪起身,赤足踩在地板上,凉意刺骨,却驱散不了那份沉重,她喃喃自语的说服自己,转身回到床上,想让自己冷静:“不过是梦,别再想了。”
夜色更深,她闭上眼想重新入睡,可心绪如乱麻,久久难平——这场梦,究竟是何意?是命运的戏弄,还是自己内心深处某种未曾察觉的渴望?
翌日清晨,林若雪从床上醒来,精神萎靡,昨夜的绝望悲剧梦让她心绪难平,玉足踩在地板上,凉意让她微微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