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清以为这“账房先生”是痴恋诗云,宁可不要银子也要纠缠。
诗云见状更是慌了神,生怕这“账房先生”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道:“你别在这痴心妄想了!我可瞧不上你,顾郎,这人定是疯了!。”
缘宝一听,立刻回嘴:“我才没瞧上你呢!我喜欢……”
顾元清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指向缘宝,他以为这“帐房先生”是觊觎苏念枝,眼中含着杀意。
“那你倒是说说,你瞧上谁了?!”
缘宝见势不妙,小手飞快掐诀。
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
诗云尖叫着捂住眼睛,顾元清也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
待风停时,哪里还有“账房先生”的身影。
清晨,小翠端着铜盆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只见缘宝四仰八叉地睡在软榻上,小嘴微张打着轻鼾,怀里还紧紧搂着苏念枝的印章。
小翠又好气又好笑,轻轻将印章取出来:“这孩子真是胡闹,怎么能把夫人的印章拿来玩呢?”
苏念枝正在镜前梳发,闻言轻叹:“罢了,先收回去吧。”
小翠连忙取出贴身保管的钥匙,打开梳妆台最底层的檀木匣子。
可当她掀开时,却惊得手一抖。
匣中赫然也躺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章!
“夫人……”小翠声音发颤:“这……怎么会有两个印章?”
苏念枝指尖一顿,缓缓转身。
她摸索着两枚印章,在指腹细细比对纹路。
去年账房大火后,朝廷恰好颁布新规,所有商户印章必须改用新式材质重刻。
缘宝带回来的这枚印章,触手生温,分明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正是新规要求的材质。
“小翠,取印泥来。”
鲜红的朱砂印在宣纸上展开,苏念枝手腹在纸上摸索。
这印泥里掺了今年新出的沉香水,带着独特的清冽气息。
而这种印泥,是上月才从江南运来的新品。
她攥紧手中印章:“有人仿造了我的新章,那些催债的账单,怕是伪造的!”
小翠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那些掌柜咬定是夫人亲自盖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