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谁是凶手。”
慧贵妃虽对江玉绕的话感到吃惊,但她毕竟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心理承受能力自然非比寻常。此刻,她虽震惊,但并未失态。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玉绕,瞳孔微微一缩。
“我的方法不仅能找出真凶,还能查出这个瓶子有多少人碰过。”江玉绕再次开口,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窃窃私语,有的高兴,有的担忧,更多的则是不安。毕竟,那瓶子看似平常,不仅延禧宫内的人有,各宫嫔妃院里的奴才们也都有一个这样的瓶子。
“玉…夫人,那瓶子太普通了,我们…我们都有一个这样的瓶子。如果查不出是谁干的,是不是我们都得…都得掉脑袋?”一个胆大的宫女出声道,她看了一眼坐在高位的慧贵妃,结结巴巴地说。
“这瓶子虽是平常物件,但碰过瓶子的人一般都是你们自己,别人是碰不到的。你们别急,好在那下毒之人所用的毒无效,皇后娘娘只是发丝变色,并无性命之忧。”江玉绕安慰道。
众人闻言,又各自心怀鬼胎地思索起来,特别是坐在上首的慧贵妃。她并未开口,只是看着江玉绕的眼神多了几分狠厉。
“既然你有办法,那就说出来吧,好让真凶早日落网,也了解了皇后的危险。毕竟,一个不定时炸弹放在皇后娘娘身边,本宫与皇上都甚是担心。”慧贵妃说完,余光看向正殿内的皇上,然后转头朝长公主问道,“长公主可认同?”
长公主泠鸢自皇上来了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后来进入院中,更是像隐形人一般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听到江玉绕说有办法找出真凶,她一直观察着江玉绕,想看看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她的侄儿甘愿带她入宫。
听到慧贵妃的话,长公主轻笑一声:“本宫倒是觉得可以一试。毕竟庆姑姑是皇嫂的身边人,又是延禧宫的管事,一定要查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庆姑姑是凶手才能将其定罪。若仅凭一个装有毒药的瓷瓶就贸然断定是庆姑姑所为,岂非太过草率?”
长公主的话既不偏向江玉绕,也不偏向庆姑姑,更是半点没有要与慧贵妃一同办理此事的意愿。慧贵妃想拉她入伙,无非是想让她与祁儿心生嫌隙,她可不会轻易上当。
慧贵妃轻笑一声:“当然,本宫掌管后宫不久,但也知晓,虽说是奴婢,但要定她之罪也得罪证确凿,断然不会轻易定人罪名的。”
这话一出,跪在中间的庆姑姑猛地抬头看向她,然后又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但从她眼中的震惊中,可以感觉到她显然是不相信慧贵妃的。毕竟,慧贵妃还没大度到放弃折了皇后一只手臂的机会。
“慧贵妃如今掌管着后宫,一切定论自是听你的。本宫只做旁听就好,不便多言。”长公主这话明摆着将事情推给了慧贵妃。这毕竟是后宫之事,她虽说是长公主,但终归是要嫁人的,这后宫之事还是少理会为好。
“姑姑说得不无道理。贵妃娘娘,这后宫之事除了母后外,便是您最有话语权。还请您明察。”皇后派来的贴身侍女翠兰此时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又不失恭敬,“贵妃娘娘,既然玉绕夫人有办法能找出真凶,又能确认接触过瓶子的人数,为了后宫的安宁以及皇后的安全,恳请娘娘尽快实施此法,也好让真凶无所遁形。”
慧贵妃轻轻颔首,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江玉绕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既然玉绕夫人有如此把握,那本宫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本宫要提醒你,若你的方法无法奏效,或是误导了本宫,后果自负。”
江玉绕微微欠身行礼,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贵妃娘娘放心,玉绕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随后,江玉绕缓缓走到中央,环视四周:“诸位,为了确保公正,我需要每位拥有相似瓶子的宫人,包括各宫的侍女、太监,以及延禧宫内的所有人,明日一早将自己的瓶子带来。我将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检验,看哪些瓶子上留有特定的痕迹。”
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好奇与期待。毕竟,这样的查案方式他们从未见过。
慧贵妃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长公主泠鸢:“长公主,既然您也同意尝试,不妨一同见证这一过程,也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长公主泠鸢微微一笑,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却也明白此刻不宜过多推辞:“也好,本宫就陪贵妃娘娘走这一遭,看看这真相究竟如何。”
次日清晨,延禧宫内聚集了众多宫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瓶子,气氛紧张而凝重。江玉绕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制工具,逐一检验每个瓶子。她的动作细致而专注,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待检验完毕,江玉绕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慧贵妃等人皆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而一旁的萧祁更是一直板着脸。昨晚回到麒麟院后,他询问了她如何查出真凶,但她却闭而不谈。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样“愚蠢”的办法,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可能是无用功。
江玉绕并不计较他对自己的不屑,起身上前行礼道:“娘娘,妾身先前所记录的67个嫌疑人的瓷瓶,皆已取证完毕。眼下还有一环,需等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知晓。”
萧祁因担心皇后娘娘,此刻显然有些不耐烦,但并未上前催促江玉绕快一些。
“你还有什么办法?我们等你在这里检验等了一个时辰,只看见你在摆弄这些瓷瓶,并没有见到实质的证据。”慧贵妃沉着脸冷声道。
玉绕再次行礼道:“妾身以前在侯府时一次与祖母出游,得了一件八宝箱,此物能识别说谎之人,因妾身入了瑞王府,昨夜便命人取了来。”
话落,便有宫人将一通体银白的木箱抬了上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