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像是掠过紧绷神经的风,瞬间驶离原地。
一路上,车内静得压抑,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沉默像浓雾一样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令人透不过气。
门一推开,客厅里传来脚步声。
陈姨听见动静,立刻从厨房快步迎出来,脸上带着些许诧异:“太太,您怎么这个点就……”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见跟在颜初柠身后的那道挺拔身影,神色顿时一变,连忙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喊道:“周先生好。”
周亦礼一身西装未解,神情冷峻,眸光沉静如水。他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必上楼。”
他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陈姨一愣,下意识想多问一句,却在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
她还未回过神,就听见颜初柠平静开口:“陈姨,我忽然有点想吃白切鸡了,麻烦您现在去买一些吧。”
她语气不急不缓,看似随口一说,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我这就去。”陈姨连忙应声,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
哪怕她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两人一前一后回来,气压低得几乎能让人喘不过气。尤其是早上太太说的那句“要是他敢开你,我就跟他离婚”,仍在她脑海中盘旋未散,如今再看到他们一同出现,她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她强作镇定点头应下,匆忙披了件外套,连鞋带都没顾上系好,就快步出了门。
颜初柠跟着周亦礼进了房,彼此都沉默着,谁也不肯先开口。
下一秒,周亦礼突然动作剧烈而粗鲁地扯住她的手臂,几乎是将她甩到了床上,声音冷得像结冰的刀锋:“所以,就为了他,你想和我离婚?”
颜初柠被摔得一愣,随即冷笑,看来他也会脑补的。
她撑着坐起身,眼神直视他,毫不退让:“那你呢?派人跟踪我?”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针锋相对的质问,仿佛利箭穿破了这场沉默,房间内的气压瞬间升高,一触即发。
周亦礼介意,甚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颜初柠和顾清也还保持着联系。
特别是在看到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一刻,那股深藏在心底的占有欲像是被猛地点燃,烧得他失了理智。
这一天下午,他彻底失控了。
情绪彻底失衡,理智全线崩塌,在失去清明的占有欲中,他边做边咬牙逼问:“到底是谁的活好?”
满脑子都是嫉妒和怀疑,仿佛只有最极端的方式才能确认她是否“干净”,是否只属于他。
颜初柠一头雾水,被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式发问砸懵,脱口而出:“谁?”
这无意的一句话,却像一桶油泼进了火堆里,让周亦礼更加偏执地误以为——除了他和顾清也之外,还有其他人。
最终,事情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真的晕了过去,身心俱疲,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再次醒来时,周亦礼已经出去了。
她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直接去了沈惠静家借住。
当晚,沈惠静一边涂着面膜一边听她讲完,久久无语,最后冒出一句:“你是说,你被做晕过去了?”
颜初柠原本还想维持点体面,结果被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好一头栽进沙发抱枕里,装死。
“……柠柠,你是小说看多了吧?谁家的狗男人会在‘谁的活好’这事上发疯啊?”
颜初柠把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的:“沈老师,请你尊重我这个精神重创的朋友。”
“行行行,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