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十二章 裂隙之喉（第2页）

林箴在那些碎片中看到了方明远的左眼、钟良的下巴、甚至。。。陆离的机械右脸。

＂你终于看到了。＂陈月如的声音从球形装置中传来，＂我的孩子们用血肉构建的永恒。＂

剧痛突然从后背爆发。林箴低头，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从自己胸膛穿出，指尖还捏着他跳动的心脏。白苏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你选择妹妹还是自己？＂

林箴的心脏在那只手中变成了一枚齿轮。

白言轻笑着抽回手，将齿轮按进自己空洞的左胸。整个迷宫开始震动，远处的金属墙壁如舞台幕布般升起，露出锈迹斑斑的钟楼残骸。

＂咚——＂

巨大的齿轮转动声从地底传来。

方明远的培养舱破土而出，玻璃舱盖上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舱内液体排空的瞬间，林箴看到江离的本体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左眼瞳孔是一个微缩的怀表，秒针正逆向旋转。

＂要终止实验？＂江离的本体推开舱门，他的声音比复制体低沉许多，＂先通过最终人格测试。＂

培养舱底部突然射出无数光纤，将林箴牢牢缠住。

他的意识被强行拖入某个记忆片段——五岁生日那天，他确实站在下水道口，但手里攥着的不是发卡，而是一把滴血的手术刀。下水道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不！这不是真的！＂林箴在光纤束缚中挣扎。

怀表左眼的秒针越转越快，江离的本体开始融化，变成银色的金属洪流向他涌来。

就在金属即将吞没林箴的瞬间，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周言从裂隙中跌落，他的白色西装已经变成血红色。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脖颈处的条形码正在发光，与林箴手腕上突然浮现的条形码完美重合。

＂欢迎来到永恒循环的起点。＂无数机械手从迷宫各处伸出，陈月如的集合体发出愉悦的电子音，＂001号。＂

林箴的怀表从口袋飞出，悬浮在两人之间。表盖弹开的瞬间，原本显示百分比的位置，现在只有两个闪烁的红字：

【原点】

周言染血的手指抚上林箴的脸。

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燃烧的研究所、陈月如的机械臂、以及无数个在不同时空中重复着相同悲剧的＂林箴＂和＂周言＂。

＂这次。。。＂周言的声音突然变成白言与墨林的混合体，＂。。。能结束循环吗？＂

金属洪流吞没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