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5章 样本（第3页）

门锁应声而开。昭月瞳孔骤缩——他手心里粘着的，分明是她藏在束腰暗袋里的芯片！

＂你果然在找这个。＂顾明渊晃了晃染血的芯片，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林玥带着董事会元老们出现在走廊尽头。

昭月突然笑了。她伸手扯开睡袍系带，绸缎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大片雪色肌肤。在众人的抽气声中，她踮脚贴上顾明渊的胸膛，染着丹蔻的指尖抚过他滚动的喉结：＂不是说冷库九号抽屉是空的？那要不要猜猜。。。。。。＂红唇凑近他渗血的耳垂，＂我把真样本缝在哪儿了？＂

老董事们别开脸的瞬间，她屈膝顶向男人胯间，抓起操作台上的扳手砸向监控主机。电光火石间，顾明渊擒住她手腕反拧到背后，温热的鼻息拂过她颈侧：＂闹够了吗？沈星遥正在解锁初代观测者的。。。。。。＂

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炸裂。昭月被气浪掀飞出去，后脑勺磕在服务器机箱上。温热的血顺着脊梁流下时，她看见沈星遥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从漫天玻璃雨中款款走来。胭脂红的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竟爬满金色纹路。

＂姐姐还是这么莽撞。＂沈星遥用鞋尖挑起昭月的下巴，嵌着碎钻的甲套刮过她渗血的唇角，＂你以为把DNA样本缝进皮下组织就万无一失？＂她突然掀开旗袍下摆——小腹上狰狞的缝合伤口还在渗血，＂就像上个月我剖出你的卵巢时。。。。。。＂

＂闭嘴！＂昭月抓起硬盘碎片扎向她脚背。沈星遥轻松避开，却突然惨叫出声。昭月怔怔抬头，看见顾明渊攥着沈星遥的脚踝，生生将人掼向墙面。

＂带她走。＂他将车钥匙抛给林玥，白衬衫上的血手印触目惊心。昭月被林玥拽着往外拖时，听见沈星遥癫狂的笑声：＂顾明渊！你以为这世换个身份就能赎罪？别忘了前八世都是你亲手喂她喝的鸩酒！＂

地下车库冷得刺骨。昭月蜷缩在迈巴赫后座，看着林玥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插不进车钥匙。挡风玻璃外，承影组织的黑衣人正提着斧头逼近。

＂我来开。＂她夺过钥匙，却在发动瞬间僵住——后视镜里，顾明渊的白衬衫已经染成血色，正踉跄着朝这边挥手。前世他中箭坠马时的画面与此刻重叠，那只曾为她描眉的手，正死死捂着颈动脉的裂口。

＂沈总？＂林玥的惊呼声中，昭月猛地推开车门。冰雹砸在赤裸的小腿上，她却感觉不到疼。当指尖即将触到顾明渊染血的袖口时，车库顶棚轰然坍塌。

钢筋贯穿男人胸膛的瞬间，昭月听见自己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哀鸣。这声调如此熟悉，就像前世眼睁睁看他万箭穿心时，那声卡在喉头的＂殿下＂。

钢筋贯穿的闷响在耳畔炸开时，沈昭月的瞳孔里还凝着顾明渊最后挥手的残影。鲜血顺着钢筋螺纹蜿蜒成赤蛇，一滴一滴砸在她赤裸的脚背上，烫得惊人。

＂顾明渊！＂

她嘶哑的喊声被坍塌声碾碎，指甲抠进水泥地缝，指节泛着濒死的青白。林玥从背后死死抱住她的腰，真丝睡袍腰封勒得肋骨生疼：＂沈总！顶棚要全塌了！＂

沈昭月充耳不闻。

她盯着三米外那具染血的身躯——黑色西裤还笔挺如刀裁，可上半身早已不成人形。前世他咽气时也是这样，蟒袍金线刺得她眼底生疼，掌心还攥着半截断箭说要替她试毒。

＂放开！＂

手肘狠狠撞向林玥肋下，沈昭月连滚带爬扑过去。碎玻璃扎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颤抖的指尖悬在顾明渊鼻尖半寸，迟迟不敢落下。男人金丝眼镜碎成蛛网，镜片后的睫毛竟微微颤动。

＂医疗队！叫医疗队啊！＂她突然暴起揪住赶来的保安领带，染血的丹蔻在制服上刮出红痕，＂把B3层所有AED都拿过来！现在！立刻！＂

围观人群窸窣退开。

董事会元老们举着手机拍摄，镜片反光掩不住眼底的贪婪。财务部长假意抹泪，袖口露出的腕表却闪着红光——与承影组织通讯时的信号如出一辙。

＂沈总。。。。。。＂林玥捧着急救箱跪在旁边，镊子抖得碰出脆响，＂钢筋不能拔。。。。。。＂

沈昭月突然扯断珍珠项链。

十八颗浑圆莹白滚落血泊，她抓了满把塞进顾明渊掌心：＂握紧！你不是最擅长算计？给我算清楚这笔账！＂珍珠染了血，像极了前世他送她的及笄礼——那串被她摔碎在鸩酒里的东珠。

警报声刺破云霄。

沈星遥踩着满地玻璃碴踱来，胭脂红旗袍下摆扫过血泊，漾开妖异的波纹。她俯身时金步摇垂在沈昭月眼前，嵌着的红宝石倒映出两张相似的脸：＂姐姐哭起来真美，难怪他九世都选你当祭品。＂

＂滚！＂

沈昭月抄起钢筋碎片划去，沈星遥敏捷后仰，却仍被削断一缕鬓发。发丝落地瞬间，顾明渊忽然呛出一口黑血，指尖珍珠应声迸裂。

＂大小姐！＂

医疗队终于冲破人群。沈昭月被强行架开时，赤足在血泊里拖出蜿蜒痕迹。她盯着医护人员剪开顾明渊的衬衫，冷白胸膛上那道陈年箭伤刺得她眼眶生疼——与前世替他包扎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患者心室贯穿！准备电击！＂

除颤仪贴上皮肤的瞬间，沈昭月突然挣开束缚扑过去。她徒手抓住电极板，电流顺着小臂窜上后颈，炸开一片战栗：＂顾明渊你听着！你敢死我就把样本喂狗！听见没有！＂

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保安掰开她手指时，她看见顾明渊的唇无声翕动。前世雨夜，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说的也是这两个字——

蠢货。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