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倚在病床上,看着化妆师往她苍白的唇上涂草莓色唇釉。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淡紫色针织裙,锁骨处还贴着心电监护电极片。
"沈总,直播三分钟后开始。"林玥将补光灯调亮些,"弹幕已经刷疯了,都在问您腰伤是不是装的。"
顾明渊站在窗边整理袖扣,深灰色西装衬得他眉眼更冷。昭月瞥见他后颈的红痕,忽然想起昨夜沈星遥那句"猜猜下次是谁的命",胃里泛起恶心。
"顾总要不要出镜?"化妆师谄笑着递上粉扑,"网友们可喜欢看您。。。。。。"
"他不配。"昭月抓起梳妆台上的玉镯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直播手机突然震动,推送跳出来自沈星遥的弹幕预告——#病美人姐姐在线卖惨#
顾明渊忽然俯身替她别好珍珠耳钉,温热呼吸拂过耳垂:"今天有二十家媒体在场,别摔手机。"
"你以为我是你那个神经病未婚妻?"昭月偏头躲开,耳钉刮出一道血痕。弹幕突然井喷式刷新,开播瞬间涌入十万人。
"大家好,我是沈昭月。"她对着镜头微笑,指甲掐进掌心,"关于昨天机房意外。。。。。。"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沈星遥穿着同款淡紫睡裙,赤脚扑到镜头前:"姐姐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把我推下阁楼的?"
弹幕瞬间炸了:
【豪门姐妹撕逼现场!】
【沈昭月脸色好吓人】
【二小姐锁骨好美】
昭月盯着沈星遥颈间晃动的翡翠吊坠,那里面嵌着的铀玻璃珠正在发烫。她突然抓起胭脂盒:"不是说胸口疼?我帮你涂点腮红。"
沈星遥尖叫着打翻胭脂盒,嫣红粉末洒满梳妆镜。昭月正要嘲讽,忽然瞥见镜面反光里映着现代医院走廊——推着仪器车的护士分明穿着2024年制服。
"看呆了?"沈星遥沾着胭脂在她裙摆画血痕,"就像你当年。。。。。。"
昭月抄起化妆刷戳向她咽喉,却在半空被顾明渊截住手腕。直播间响起尖锐的电流声,弹幕疯狂刷起【家暴现场】几个字。
"松手!"昭月挣不开他的钳制,抬脚踹翻补光灯。阴影中,她看见镜面里的走廊场景在实时变化——有个戴口罩的医生正在偷换输液袋。
沈星遥突然抽搐着倒地:"药。。。。。。我的药。。。。。。"
护士们冲进来时,昭月死死盯着那面镜子。胭脂粉末在镜面勾勒出的走廊场景里,戴口罩的医生转身露出脸——竟是顾明渊的私人助理。
"姐姐要杀我。。。。。。"沈星遥泪眼婆娑地举起手臂,上面布满指甲抓痕。弹幕瞬间被【报警】刷屏。
顾明渊抱起沈星遥往外走,昭月扯住他领带:"你敢走试试!"
"别闹。"他掰开她手指的力道温柔又残酷,"星遥心脏受不了刺激。"
昭月看着镜中场景随他们移动而变化,穿白大褂的"医生"已经混进急救队伍。她突然扯掉输液针头,举着带血的针管对准镜头:"都看清楚!沈星遥锁骨下植入的是电磁脉冲器!"
直播间突然黑屏。林玥惊慌地举着被烧焦的电路板:"沈总,所有的设备都过载了!"
昭月扑到窗前,正好看见顾明渊抱着沈星遥坐进救护车。
她一拳砸在钢化玻璃上,腕间玉镯撞出裂痕。镜中的幻象此刻清晰显现——沈星遥在救护车里睁开眼,朝她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去地下车库!"昭月扯过护士的平底鞋往外跑。腰椎传来的剧痛让她差点跪倒在地,却听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间传来机械女声:"负二层停尸房已到达。"
她踉跄着撞开安全通道的门,血腥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涌来。惨白灯光下,那个戴口罩的医生正从冷柜拖出裹尸袋。
"王助理。"昭月扶着墙冷笑,"顾明渊知道你在偷换死者血样吗?"
男人猛地转身,手术刀擦着她耳畔飞过。昭月抓起墙角的消防斧劈开裹尸袋,冷冻的遗体露出与沈星遥一模一样的脸。
"去年空难的替身尸体?"她用斧头挑起遗体颈间的铁牌,"难为顾明渊找到这么像的赝品。"
王助理扯掉口罩,脸上纵横交错的烧伤疤痕吓得昭月后退半步:"沈小姐最好别知道,顾总书房暗格里藏着多少具这样的。。。。。。"
警报声突然响起,车库卷帘门急速降落。昭月抡起斧头砸向监控探头时,从金属反光里看见镜中幻象——顾明渊正在另一间停尸房,抚摸着她前世穿嫁衣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