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红蓝灯光在沈氏大厦外墙投下诡谲光影,昭月踩着断裂的高跟鞋跟钻进警车。林玥抱着急救箱追上来,被记者绊了个踉跄:"沈总!墓里陪葬的血书真是您写的吗?"
昭月砰地关上车门,染血的香奈儿外套蹭脏了真皮座椅。她盯着掌心血玉镯的压痕,忽然发现透光的皮肤下,血管里游动着细如发丝的金线。
"沈小姐,这是三小时前墓室监控。"副驾驶的刑警队长递过平板。视频里戴翡翠耳环的少女正将宣纸塞进棺椁,纸面墨迹在红外镜头下泛着荧绿——与昭月半小时前收到的血书一模一样。
法医在现场举着棉签转头:"沈总,能解释为什么您的DNA会出现在两百年前的。。。。。。"
"让开!"昭月抓过证物袋里的血书,指尖刚触到未干的墨迹,前世记忆如电流窜过脊椎。她看见自己穿着素白中衣,咬破手指在帕子上写字,窗外闪过沈星遥钗环的冷光。
摄像机的闪光灯惊醒了她的恍惚。顾明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警戒线外,雪白西装口袋插着支新鲜白菊。他弯腰穿过黄胶带时,腕表表盘折射的阳光正刺中昭月眼睛。
"昭月受惊了。"他伸手要扶,被她用证物袋隔开。法医突然惊呼:"血书pH值显示是刚写。。。。。。"话音未落,棺中侍女右手突然垂落,指甲缝里的朱砂簌簌掉在昭月鞋尖。
围观人群炸开骚动。穿汉服直播的女孩尖叫:"尸变啦!"昭月却盯着侍女耳垂——那里本该是翡翠耳环的位置,此刻只剩个带血丝的耳洞,形状与她今早被扯断的耳钉完全吻合。
"大小姐请看这个。"周谨挤过人群递上平板。缅甸赌场的监控画面里,沈星遥正把同样的翡翠耳环递给荷官,筹码堆上赫然刻着沈氏集团股票代码。
顾明渊突然用方帕捂住口鼻咳嗽,帕角绣着的缠枝莲纹让昭月瞳孔骤缩——那是前世毒杀她的丫鬟袖口纹样。她劈手夺过方帕按在血书上,丝线遇血竟褪成囚衣的灰褐色。
"顾总好雅兴,用死牢布料当手帕。"昭月将证物拍在记者镜头前,腕间玉镯突然发烫。沈星遥的直播声从某个手机里爆出来:"姐姐怎么不敢验DNA呀?"
法医助理突然指着检测仪结巴:"墓室。。。墓室泥土检出董事长指纹!"
昭月反手扯断珍珠项链,圆润的珠子滚进棺椁缝隙。当啷一声,侍女胸口弹出一枚微型胶囊,遇空气瞬间挥发成苦杏仁味的烟雾。她拽过最近的记者挡住口鼻,自己却吸入半缕,眼前突然浮现沈星遥往输液袋注毒的画面。
"快看棺盖里面!"举着自拍杆的大学生突然大喊。昭月抹开经年积灰,棺木内壁的刻痕与她在公司砸碎的冰柜编号一模一样。她指甲抠进木纹缝隙,竟扯出半张1943年的《申报》,头版正是沈氏老宅的讣告。
顾明渊的叹息在耳后响起:"何必闹这么难看呢?"他镜片反光里,昭月看见自己正被推入焚化炉,腕间玉镯熔成金水流进沈星遥手中的坩埚。
"那就从你开始清算。"昭月突然攥住他真丝领带,将人掼向敞开的棺椁。他后腰撞上棺沿的刹那,西装内袋掉出个琉璃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翡翠耳环正渗出鲜红血丝。
警笛声再次撕裂空气时,昭月踩住滚到脚边的琉璃瓶。直播镜头里,她染血的裙摆扫过顾明渊苍白的脸:"诸位现在可以拍清楚,真正的死人究竟是谁。"